62 部署(1/3)

那幕僚猜测得不错,确实是后方出现了变故。?????猎文w?w?w?.?l?i?e?w?en?.cc张士诚因受到察罕帖木儿的诱使,果然有些坐不住了,有蠢蠢欲动之势。消息不但传入了集庆府,也很快为海东通政司得知,飞鸽传书,日行千里,递上了邓舍的案头。

“士诚有何异动?”

“调集诸将,屯兵太湖,有叩门金陵之势。”

太湖,乃是朱元璋与张士诚两方交界处的一个军事要地,位处集庆(金陵)的东边,相距约有三百多里,湖面极广,有数千里方圆。北为江阴、常州、无锡;南为宜兴、长兴、湖州;东则为平江路。而从平江路向东,就便是松江(即张士诚的所在之地),轻骑朝夕至,距离不过百里。

环绕在它南、北、东各处之城邑,战略地位皆十分重要。

先江阴,濒临长江,扼江水之交通,并为江南江北之咽喉。其次,常州、无锡,不但是平江路右侧的屏障,且是为进出镇江、集庆的要道。再次,宜兴、长兴、湖州,则是为太湖向西之出口及屏障,不控制便难以据守太湖,其中湖州之地更且是为平江路左侧的进出之口。

在这些军事要点中,现如今,江阴、常州、宜兴等处均为朱元璋所控制。

为张士诚所有的,仅为无锡、平江、湖州,其右翼颇受朱元璋的威胁,对江北的交通联络亦受阻,由太湖西出之路也被朱元璋封锁。

可以说,张士诚方面早就是处在了相对的下风、劣势。然而忽然在这个时候,他却调集军马、络绎屯驻太湖,其醉翁之意,自然不言而喻,分明就是觊觎金陵;又或者,是想要夺回太湖流域的主动权。

“太湖西望集庆,东顾松江。距离集庆三百余里,而相距松江不足二百里,诚为必争之地。张士诚突然在此时屯兵此地,……,主公,看来我海东与吴国公结盟、约定共取河南、济宁之事,怕是已经走漏了风声。”

洪继勋一言中的,一下子就猜出了张士诚忽然在此时大动干戈的背景。虽然还没有推测出是察罕在背后力,但却也已经离题不远了。

“通政司密报,说日前在松江现了察罕的密使。吴国公方出兵,士诚就有此动,料来必是与察罕有关!”

吴鹤年正好来向邓舍禀告城中粮储剩余的情况,听到了这件事情,不由顿时面现忧色,忧心忡忡地说道:“张士诚虽然不及友谅强悍,却也有不小的实力,诚为吴国公的一个大敌。如今,吴国公才刚刚出军,他就来了这么一出。那咱海东与吴国公的结盟?主公,会不会有些堪忧了?”

“太湖乃集庆与松江两家的必争之地,吴国公前脚才刚出兵,士诚后脚便就跟着屯驻太湖。这确实是个麻烦。”话虽如此说,邓舍却是没有像吴鹤年那般忧虑,他展开地图,细细看了一回,接着说道,“不过,吴国公深沉、有大略,他既肯与咱结盟,对此就必定不会没有防备。至多,也就是稍微推迟一下他进军河南的日期,绝不会因此而就计划搁浅的。”

虽然邓舍从没与朱元璋见过面,但不知怎的,也许是因为受到前世的影响,抑或是所谓的“英雄重英雄,惺惺相惜”,对朱元璋“绝不会背盟”的这个结论却是下得十分肯定。

吴鹤年兀自将信将疑。

洪继勋很赞同邓舍的判断,微微一笑,说道:“主公所言甚是。”

“洪先生为何也如此肯定?”

“吴大人,莫非你忘记了?就在吴国公答应与我海东结盟之后,而又在出兵集庆之前,曾经先后调动过两支军马。一支由胡大海率领,进驻浙东灵溪;一支由朱文忠率领,在建德筑城守备。”

吴鹤年点了点头,说道:“此两事的确是有,但请恕下官愚昧,这又和张士诚屯驻太湖有何关系?”

“建德在哪里?”

“在杭州西南,台州西北。”

“然也。台州姑且不说,那是方国珍的地盘;杭州现在谁人之手?”

“龙凤四年,史文炳杀杨完者,陷杭州。现如今杭州是在张士诚的手中。”

——史文炳,乃是当年随同张士诚起事的十八条好汉之一,与张士诚是结拜兄弟,有勇略,战功卓著,向来与士诚的三弟“三平章”张士德并称,是同为士诚的左膀右臂。

——杨完者,家世播州杨氏,自唐以来,其家族就是播州的世袭土司。当时有句民谚是这样说的:“思播田杨,两广岑黄”。意思就是说,贵州南部思州的田氏、贵州北部播州的杨氏,以及两广的岑氏、黄氏,这四个家族是南方最大的土司。而在这四者之间,所占有地盘最大的又是播州杨氏。据说,田、岑、黄三家的地盘加在一起,也没有杨氏的土地广。

红巾起义后,“湖湘乱,湖广陶梦祯举师勤王,遣使招之,以苗獠洞瑶义军征讨,自备粮饷、衣装,所至多杀掠。由千户累阶至海北道元帅”。后来,陶梦祯死,阿鲁恢总兵淮西,仍用招纳,“既得旁缘入中国,不复可控制”。其人“阴鸷酷烈,剽悍嗜斩杀”,所部“苗军素无纪律,肆为抄掠,所过荡然无遗”。他曾经守过嘉兴,嘉兴因此而仅保其城,城外悉遭兵燹,远望看去,视线所及处,没有寸草尺木。他又曾经守过杭州,“筑营德胜堰,周围三四里,子女玉帛皆在焉”。百姓深受其害。

因此,江浙地方就有民谚说道:“死不怨泰州张,生不谢宝庆杨。”

不过,他的部队虽然无有军纪,但是战斗力却还是较强的。

从至正十六年守卫嘉兴开始,直到他兵败身死,数年间,一直都可谓是张士诚的强硬对手。甚至最后,士诚之所以能够得破杭州,用的还是计谋,还是因为有人愿做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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