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2/2)
这话可是你说的。江星澜避开沈钦的探究眼神:“谢总,我有自己的工作,希望跟你的事情不占用我的工作时间。”
谢临嗤笑一声,很明显在表达“你还有工作?”。
“还有,”江星澜慢慢道,“我希望我们的合同有试用期,三个月后自动解除。”
“江星澜,别得寸进尺。”谢临冷声警告。
江星澜看了沈钦一眼,对方听不到他跟谢临的谈话,但能想到不是什么好词,在他看过来时安抚笑笑,江星澜对他回以一笑。他猜这两人一定没互通过感情史。
哎呀,好可惜。
他说:“先生,我觉得你找上我,一定是因为我有足够的资本吧?”
谢临沉默片刻,他确实舍不得那张脸:“可以,三个月就三个月。还有别的要求吗?赶紧说完,别以后再多事。”
这种不耐烦的态度,一定是觉得江星澜得寸进尺又不知足,平常这种蠢货他看都懒得看一眼。
江星澜柔声道:“没了。”
“你的要求我都同意,但你也该拿出相当的诚意来,我这个人最讨厌做赔本买卖,”谢临威胁他一通后又道,“东西都背过了?”
江星澜低低“嗯”了声:“已经背过了,不会让你失望。”
他敢保证自己是谢临有史以来最成功的一笔投资。
“很好,今晚找你有事,记得接电话。”谢临说完挂了。
一切谈妥,沈钦把修改好的合同重新拿给他。
江星澜在阳光下侧脸白净温柔,眼神带着淡淡忧伤。
沈钦并没有催促他,反而柔声问道:“是心情不好?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改天再约。”
或许是他的温柔给了江星澜很大的鼓励,他半晌低低问道:“我、我可以不签吗?”
沈钦皱眉:“这……”
江星澜看他为难,将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发白,凄惨一笑:“我开玩笑的。”
沈钦叹息,似在为他遗憾。
一朵正在饱受摧残,任人羞辱蹂|躏又无法反抗的菟丝花。
只能娇怯怯依附别人生存。
所以沈钦才会在江星澜出声时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什么?”他问。
江星澜脸色依旧是白的,脸上的笑却让他判若两人,对沈钦轻快眨眨眼,睫毛上下扇动:“我说我开玩笑的,我愿意签,一个月五十万不要是傻子。”
沈钦吃惊地睁大眼,眼看着江星澜手起笔落,刷刷刷签上自己的大名推给他:“喏,签完了。拿回去给你家主子交差吧。”
沈钦震惊到失语,完全没想明白江星澜怎么回事,下意识接过那张合同。
江星澜伸手时无意碰到了手边的咖啡,沈钦下意识盖住咖啡杯:“小心……”
江星澜同时伸手想扶正杯子,却盖在他的手上。
因手臂伸得过长,沈钦的西装袖口往上蹭,露出一点皮肤,江星澜的指尖轻蹭过那一小块皮肤收回。
明明是非常轻微又极快的动作,却让沈钦整个人颤了颤。
过电般的酥麻感不可抑制传上大脑皮层,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要,想靠近,想……得到缓解。
他有皮肤饥渴症。
而江星澜短暂的触碰,把他心底的瘾全勾了起来。
又很好地抚慰了精神上的渴求。
但只有短短一瞬。
江星澜看他不动,歪了下头,从鼻腔里哼出气音:“嗯?”
沈钦几近狼狈地收回手,脸上温柔面具寸寸碎裂。
……
沈钦签完合同立马走人,像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留江星澜一个人继续喝下午茶。
服务员上来收杯子时多嘴说了句:“刚才那位先生是您的朋友吗?看上去真温柔啊。”
江星澜失笑:“温柔吗?”
沈钦长得一副好皮相,笑起来如沐春风,极易让人心生好感,放下戒备。
一点都看不出将自己的男友囚|禁切断所有外界联系,最后不爱了又一脚踹开的狠绝呢。
沈钦因家庭背景患有皮肤饥渴症,却又讨厌他人触碰。按照原书的设定江以清就是他的一味药,可以缓解症状乃至痊愈。
仔细想想,当初沈钦在病症痊愈,视他为无用时,也是这样笑着,一根根掰开他攥着自己胳膊的手指头,声音温柔到让人心生寒意:“阿清,你也知道我事业才刚刚起步,最近很忙,没时间来看你。你要乖一点,懂事点,可以吗?”
后来,囿于一隅的他在空荡无人的房间中精神崩溃,吞下安眠药自杀了。
死也死得悄无声息。
不知道沈钦在多久后给他收尸的,按他的渣攻作为,估计自己都臭了吧。
江星澜看着服务员疑惑的眼神没有解释,只是点了两个甜品,倚着沙发背看着窗外街景。
按理说沈钦的病症已经好了,但看刚才的样子却又不像。
难道是这几年中剧情出了差错?
江星澜想了半天,无果后果断放弃思考。
他不着急确认,现在着急的另有其人。
===
江星澜吃了一天的小蛋糕,晚饭不知道吃什么,就从楼底下买了份干炒牛河,边吃边看谢临发给他的资料,一目十行看完,边看边回忆了个七七八八。
等晚上快九点的时候,谢临才给他发过来一个定位,让他去那里找自己。
江星澜刷了牙又嚼了两块口香糖,从衣橱里翻了半天,总算选出件不扎眼的纯棉格子衫,随便配了条牛仔裤,还带了个眼镜框,柔化自己过于精致凌厉的外表。
他拿捏着表情对镜子笑了笑。明明是一样的五官,但再笑起来时已经温柔的像一汪春水,纯澈包容。
他心想衣橱里合适的衣服还是太少,应该多去买点。嗯,想必谢总很愿意出这个钱,毕竟他可是为了工作嘛。
谢临让江星澜去的地方是个叫“离火”的酒吧,专门为他们这些有钱人服务,门口停了不少跑车。
跟这些炫酷跑车比起来,一辆出租车停在这实在有些格格不入,惹得门童看了好几眼,想着要不要赶走时,从上面下来一个青年,看清脸后一时傻住。
江星澜对这地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径直略过傻站不动的门童,对上前来的服务生扬扬下巴:“找人,4127包厢。”
“您跟我来。”服务员一听包厢名,态度恭敬很多。
两人穿过热闹喧哗的舞池后,另一门童碰碰他同事:“诶,你傻了?刚刚怎么不问好?”
他这才缓过神来,咽咽口水,一脸见鬼:“这人我认识。”
“可能是哪个有钱公子哥吧,你见过也很正常。”
“不,不是,”门童摇头,“他是谢总的……嗯……你懂。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死了啊!”
包厢门被敲响时,谢临正坐在中间的沙发上,手中百无聊赖把玩着酒杯,双腿交叠斜靠在沙发背上,喊了声“进”。
门被推开,一青年走了进来。
谢临抬头与他对视的瞬间,手一抖,酒杯滚到了地毯上。
不只是他,全包厢见过江以清的人全都停下了,傻傻看着站在门口的青年。
门口的青年似是被这么多人打量不习惯,动作不自然地推推眼镜藏住眼底羞窘,抿了下唇走向谢临,软声开口,声音又低又柔:“阿临,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谢临眼睫一颤。
包厢里正拿麦深情对唱的富二代对上江星澜那张脸,惊恐“卧槽”了声:“妈的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