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休沐在家)(2/3)

说完,他打开了煨热的砂锅盖子,原来里面有三副腾热的膏药帖子。

“我上次给你请的宫中太医,说你体寒,大约这样的日子会遭罪。我便请他给你开了几副膏药。只有几味药有些难配,才拿来得迟了些。太医说这药膏敷贴两个时辰之后就要再换一副,若是白天还方便些。可你也等不及了,你自放心地睡,等到换药的时候,我帮你换上就是了。”

嗯,原来如此……楚琳琅知道自己冤枉了大人,还说出那么胆大新奇的话来,又让司徒晟白捡了笑话。

她现在不光肚子疼,还脑壳疼,只干笑缩到被窝壳子里,不肯出来。

不过司徒晟却拉着缩壳子的小乌龟不放。他拿了一副软化的药膏递给了楚琳琅,让她先贴在肚脐上,然后他将枕头摆在琳琅的身边,靠坐在她的身后,用温热的手掌,按摩她后腰的八髎穴。

打惯了拳的指腹,按摩起来也有模有样,缓重得益。

也不知是药膏起了作用,还是他按得太好,方才还钻心刺骨的疼居然慢慢缓解了许多。

按摩之后,司徒晟也没有离开,只是顺势从背后搂住了琳琅,让她躺在他宽实臂弯里。

楚琳琅小声催促他走,说:“你难道不知,男子挨到女子血光是会触霉头的,还是离我远些吧!”

司徒晟沉默了一下,淡淡自嘲:“我见过的血光太多……不差你这一点。”

楚琳琅却以为他说的是在刑房里审犯人时撞见的血腥。也对,他一个曾经的酷吏,什么样的血肉模糊场景没见过。

这么躺在他的怀里,似被太阳晒过的棉被包裹,实在是舒服极了。楚琳琅也懒得再赶他,只是乖巧依偎在他怀里。

二人头挨着头时,各自挂在脖子上的平安符也不知不觉缠在了一处,楚琳琅伸出手指要解开缠绕的细线,可是他却啄吻起了她的手指。

楚琳琅咯咯地笑,忍不住顽皮去啃他略带胡茬的下巴,却听着男人闷哼了一声,在她耳边道:“真当我是**?再撩下去,小心我迎血而上……”

楚琳琅连忙往后一撤,瞪着含笑看他的男人,觉得这人似乎是被自己带坏了,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讲?

她也不敢再跟他闹,连忙说些正经的事情。

当说到那马营副指挥使的堂叔似乎准备给她下套的时候,缠在她腰际的手臂不由得紧了紧。

楚琳琅并非要跟他抱怨受了他的牵连,而是想要提醒他:“最近搬家,你雇了好多人手进来外院。既然有人立意要在你府中安插堪用的人,应该不光是冲着我一个下手……要不要减一减院子里的人手,免得人多嘴杂。”

司徒晟将脸埋入了她纤细的脖颈,含糊道:“不必,若是他若能安插些人进来也好,有了别的眼线,便不会再去折腾你。我这又不是深宫大内,没必要弄得铜墙铁壁,水泄不通,勾得人更加好奇。只是内院不要让后雇的人进来,让他们在外院晃就是了。”

楚琳琅无奈叹气:“可是若有人想要构陷你,顺便找人弄些东西塞进你的府院里可怎么得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司徒晟觉得管事的话有道理,便道:“要不然,过两日你就坐船去岭南吧。等时局安稳,我再去接你。”

楚琳琅都要被他给气**,她又不是怕被他连累,看他说的都是什么话?

楚琳琅方才也是被他撩拨得猪油蒙心,壮了胆,昏了头说出这等邀人的话。

可她再想说,却发现窝在她脖颈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酣然睡去了。他几日都没回府,也不知在外面吃住得怎么样。

不过当楚琳琅动了动时,他也醒了。一睁开眼,便发现怀里的女人猫儿一般的盯着他看。

他最近又在朝堂上捅了甚大的马蜂窝。在户部整顿职田的过程中,太子的外祖永宁国公府因为职田亩数甚大,也在清查的名单之内,而且还查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楚琳琅立在窗户边,看见后院被枕头打中了后脑勺的男人在瞪她。

等天亮,楚琳琅才彻底睡透,往常都会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第一个夜晚,居然睡得比平时都要酣畅些。

等冬雪走了,司徒晟走到餐桌旁说:“别缝了,先吃饭。”

这样的话,简直大逆不道地要浸猪笼,却让闻听的男人有些血脉泵张,热血沸腾。

楚琳琅低头不看他,闷闷道:“我一会去厨房跟冬雪她们吃,你见过哪个院子里的管事跟主子一起吃饭的?”

司徒晟自从养母去世后,就没有正经地过人间的那些俗节。

但如今府中有个爱花的女管事,这节日可就不能马虎过了。

夏荷抬头正看大姑娘立在敞开的窗口,以为她又在吹风,一边放水盆一边道:“怎么又吹风,不知道疼惜自己的身子!”

司徒晟现在可不信这女人遇事会跳河,不过她瞪起人来,眼睛像要**,腮帮子又鼓得像要哭出来。

司徒晟眼底的睡意消失,定定看着她,却并没有回答,眸中的深意有些让人难懂。

不过楚娘子可不是豆芽皇子,死瘟生不上道,姑奶奶还不玩了!

待油灯耗尽,琳琅也窝在他的怀里,酣然睡去。

明日就是仲春花朝节了,这等二月里的隆重节日,向来是大晋的一景。

她开着玩笑,可惜屋里另外两个人都不接话,安静极了。

这虽然不是她该碰的男人,可都送到眼前了,且让她浅尝辄止,放肆占据他这片刻温存……

楚琳琅小心地挪了挪身子,将被子往他的身上盖了盖,伴着跳动的烛光,看着他若山峦起伏的眉眼鼻梁。

见司徒晟瞪她,楚琳琅也依旧坚持:“我的名节啊!咱俩现在什么关系?你让丫鬟们看见了,是逼我跳河?”

而这时换成了折腾一夜的司徒晟睡得深沉。

就在夏荷端着脸盆进来推开门的时候,楚琳琅刚刚挥舞手臂,掷沙包一般将司徒晟的枕头扔出后窗。

期间,司徒晟还起了两次,将在屋里炭火旁热好的膏药给她换上。

若是以前有谁跟她说,司徒晟是个好色之徒,她打死都不会信,以前二人独处的时候,他也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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