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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就是想打个岔。”陆仲亨一边擦汗,一边赔笑。心里却暗暗狂呼,完了完了!没想到朱桢如同亲见,每句话都知道。

“可是你们禁不起他忽悠啊。”朱桢摇头叹气,一边浏览一边概括道:“胡惟庸拿伱们被收了兵权这事儿,戳你们的痛处,说什么……”

“原本,你们乖乖交出兵权、铁券,尚且或能做个富家翁。”他接着念道:

“可现在,你们狠狠打了皇上的脸,又跟老四结了死仇。要是彻底无权无势,还想有个善终么?”

朱桢又念道:“这时候你大声说:‘不能够!还没看出来吗,皇上一家各个睚眦必报,除了太子爷之外,没一个能容人的。到时候肯定被玩得生不如死。’”

“这这……”陆仲亨汗如浆下,瞠目结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然后胡惟庸说:‘现在是进也死,退也死。还是跟老夫搏一把吧——哪怕是死,也要咬下他们块肉来!’”

“李存义就说:‘没错,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赢了就是泼天的富贵,再也不用受谁鸟气!’”

“吴良也附和说:‘当年我们走投无路,都敢落草造反!既然现在又走投无路,大不了就再来一次!’”

“然后费聚拍着桌子说:‘怂个屁!’你说:‘干他娘的!’”

朱桢念完将档案往桌上一甩,冷冷看着落汤鸡似的陆仲亨道:“你不妨说清楚,到底要干谁他娘?”

陆仲亨扑通就跪下了,磕头不止。

“后头是你们如何谋划的,一次次都记得清清楚楚,还需要再继续念下去吗?”朱桢沉声问道。

“不用了。”陆仲亨摇摇头,深吸口气道:“你们既然都有这么详细的记录了,俺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不过俺就奇怪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脱裤子放屁,再抓俺家里人审一遍呢?”

“因为这些是机密文件,审刑司的人看不到。”朱桢答道:“其实本王也是刚知道的。当时审理胡惟庸案时,这些口供就全都问出来了。但父皇念在你们都是他的股肱兄弟,儿女亲家,所以没有发作,只是将其锁在了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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