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咱都去投曹郎(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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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任城以后,虽然是至今为止,还没有动过兵,部队到后,大部分时间只在县东驻扎。

并且因为任城县县城在义军到前,就已经紧闭了城门,所以对任城县城内的情况,曹幹也不是很清楚。但对各乡的情况,曹幹却还是颇有掌握的。

早在部队到达当日,他就派了李铁、闫雄等分别领人,下去各乡做调查,此是其一。

并在之后每天,他都会派一些精明的部曲,以什为单位,时不时的往各乡去转上一转,往那田间地头、乡中野市,寻人聊些闲话,一则,通过此举,让各乡的百姓能够初步地了解他们,不怕他们;二者,也是借此监察各乡地主的动静,此是其二。

是以,任绪令请各乡地主到他坞堡中开会这件事,很快曹幹就得报了。

他把胡仁、王敬等叫来,将这个情报,通报给了他们知道。

胡仁听了,眉头就挑起来了,说道:“校尉问他要五干石粮,他家只给咱献来一干石粮。当时我就恼了,是校尉说先别着急,等等再看,我这才把气给按下。好嘛,咱还没找他说这五干石粮的事儿,他倒是聚起乡豪地主来了?他想干什么?校尉,依我看,你那杀只猴子,吓吓鸡子的办法,可以用了!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儿个吧,我带我曲的人去把他坞堡打下!”

为打开百姓不敢拿粮的局面,不妨可“杀猴儆鸡”的这个办法,曹幹在与李铁等商量定后,已与张曼、苏建,以及胡仁、王敬、郭赦之等军事主官都说过了。诸人都赞同的他的意见。

曹幹先不表态,问余下众人,说道:“张公、苏先生,诸位大兄,你们怎么看?”

张曼拈着胡须,说道:“郎君,以我看,还是先不要着急。”

胡仁问道:“张公,那叫什么任绪的小崽子,已经开始叫各乡的地主去他家了,——去他家能做啥?还不是为商量对付咱的办法?咱还不要着急?”

张曼笑道:“胡军侯猜的没错,任绪叫各乡地主去他家,十之八九,即是为商量对付咱们的办法。但是,他们的办法现在不是还没有商量出来么?”

胡仁蹙了蹙眉头,说道:“还没商量出来?张公,你这话是啥意思?”

“我以为,咱们可以再等一等,等他们把办法商量出来以后,咱来看看,究竟是各乡的地主中,都有谁敢和任绪沆瀣一气,待他们都露了头后,咱们再动兵不迟。”

胡仁顿时明白了张曼的意思,翘起大拇指,赞道:“张公这主意好!这叫一锅端!”

曹幹问王敬,说道:“王大兄,你看呢?”

说实话,对曹幹拿粮出来,分给各乡贫户的此个决定,王敬是不大能理解的,——和他一样不太能理解的,还有戴兰。对於本部储粮的情况,王敬非常清楚,刘昱给曹幹的粮,只够本部部曲吃一个多月,这种情形下,弄来的粮食不留给自己用,却拿出去要分掉?不管怎么看,这似乎都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但曹幹现是他们的部率,并且曹幹对他还有救命之恩,因是王敬虽不大能理解,也没有表示反对,持了一个默认听令的态度。

——戴兰之所以也没有反对,原因则是:尽管刘昱只任了曹幹为三部校尉之一,没有任他也做个校尉,这让戴兰有点小小的失落,然而曹幹总归是“自己人”,比之胡仁、王敬,戴兰自认为与曹幹更亲近,那么做为他们现下的部率,曹幹“分粮”的命令,他再是不理解,也得表示支持,自己人不支持自己人,怎么能行!故而,戴兰也没有反对。这些且不必多说。

“分粮”的命令,王敬不大能理解,但张曼“引蛇出洞”、“一锅端”的此策,他却是完全能够理解,闻得曹幹询问自己意见,他忙回答说道:“校尉,张公此策上佳!”

“赦之,你们的意见呢?”

不仅胡仁、王敬两个曲军侯被曹幹叫来了,本部屯长以上的军吏,曹幹也都让来了。

郭赦之、丁狗等屯长皆无异议,都道:“张公此策甚好!”

“诸位大兄既然都赞同张公此议……”曹幹话说到此处,瞥见了坐在边上的苏建扭着身子,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便顿下话头,问他说道,“先生有话要说?”

“是,是,郎君,我有个愚见。”

曹幹笑道:“先生之策,必是高明,请说吧。”

“郎君,一锅端此策固然大佳,可是有一点,不可不虑也!”

曹幹问道:“哪一点不可不虑?”

“这任绪家,是任城县的头号强豪。其家在任城各乡中的影响力一定不小,现下任绪牵头,把各乡的地主都找去了他家,若我所料不差,这各乡之地主,恐怕是很有可能都肯愿举他为首,从而联合起来,与咱作对。他们这万一联合起来,各家的宗族、宗兵、徒附,他们再裹挟些各乡的百姓,人数不会少啊。倘若县兵也再加入进去,他们的力量就更不容小觑矣!”

曹幹说道:“先生之策,何以应对为是?”

“郎君,我的愚见,张公的建议不错,胡军侯的建议也不错,那何不那两个建议合在一起?”

曹幹说道:“合在一起?”

“便是,咱也不必再等他们商量完了,咱趁着各乡地主现大都被任绪找去了他家坞堡的大好机会,现在就出兵,一举把任家坞堡打下!如此,岂不是即达成了张公‘一锅端’的目的,也避免了他们真的联合起来以后,说不定声势不小的不利於我部之处,两全其美哉!”

曹幹笑问张曼,说道:“张公,苏先生此策何如?”

“苏君此策,我以为有些过虑了。”

苏建撑大了眼睛,说道:“多虑?张公,我哪里多虑了?”

张曼抚摸着胡须,笑道:“鲁县此等的坚城,且阻不了我部,则纵是果真如先生所言,任绪借此,真的扯起了一支反抗咱的队伍,就凭那些宗兵、徒附,咱们又何忧之有?”

“张公!”苏建捻着老鼠须,一本正经的说道,“为将者,宜当谨慎为要,干万不可轻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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