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恋花痴意醉惜媛(2/3)

年糕问我为什么对她那么好,我便说,因为我是你的大姐啊。“你还不清楚么,你的大姐喜欢上你了呢——”旁边的洋芋叔叔这样告诉她,“年糕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乱说哦!”年糕连忙推托道。嘿嘿,年糕可爱至极,最可爱的莫过于她喜欢学我说话,比如“洋芋叔叔”这个称号。哎,其实洋芋叔叔未必是在开玩笑,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我真的已经喜欢上她了……

年糕很聪明,这是大家公认的。她也常说自己是天才——不过是只会耍小聪明的天才。

可是有一次我居然触怒了年糕,那也是我唯一让她生气的一次。原因就是兔子,她是年糕的名誉老公,兔子很早就有名了,而我是认识了年糕之后才认识了她,说起来也是巧合,我第一次听到年糕的名字也是因为兔子:就在我问星星和花花是不是同一个人的时候,兔子说她曾经也让别人猜她和“年糕”的关系来着。这一回,是年糕给我介绍兔子,她说兔子是美女。美女?再美也比不上年糕美,我这样笑道,殊不知年糕立刻便生气了——她和兔子的关系是最要好的,她不允许任何人说兔子的坏话。我傻了眼,没想到年糕会对我生气,不管我是不是开玩笑,我的心情一下子陷入了低谷,失落极了,此时我也才发现自己的心情原来一直都被年糕牵动着。我好难过,于是悄悄地离开了。我太天真了,不可能有谁会对我好,他们最终都会讨厌我,我对自己下了这样一个习惯性的定义。

我以为和她就这么完了呢,说实在的,我不喜欢女孩子大大咧咧的样子……

过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我变得无聊烦闷而且任性。中午,年糕主动和我说话,我却故意不理她,看得出她很温和,原本伤心的我却对她讨厌不起来了。接着,雪紫也来了,三人在一起的时候,忍不住想要开心,不知不觉,我竟然和年糕说起了话,还越来越起劲。直至我全然抛开了早晨的事,似乎年糕也早已原谅了我,我开始像往常那样热情地拥抱她,而令她生气的记忆就永远留藏在了我的心底,以至于后来我都会偶尔去思考,千万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年糕说她很感动,结识了这么多的人,尤其是雪紫和我,让她很开心。事实上自从遇见了年糕,我也才真正懂得了什么叫珍惜。

但我依然信奉着一句真理:竹影拂阶尘不动,月穿潭底水无痕。太过执着,则都是徒劳的。

蠕虫,一个调皮的小女孩,随后闯入了我们的视线,或者说我们闯进了她的世界。此时我的亲戚也已经有数十人之多了,蠕虫顺理成章地做了我的又一个妹妹。蠕虫和年糕很快粘在了一起,并成为非常要好的姐妹,她管年糕叫蛞蝓,这对古灵精怪的冤家姐妹,最终奠定了粘粘家庭的基础。

这一年春节,空前热闹,好多的亲戚,分不清谁和谁有关系,在这样的情景之下,粘粘家庭诞生了。本来,我所希望的是“年糕家庭”,可是蠕虫不同意,估计“粘粘”这个名字就是她起的了。

与此同时,我的身份是粘粘家庭人尽皆知的“哥哥”。为了统一,年糕也改口叫我哥哥。

粘粘家庭开始广招亲戚,报名的人很多,大都是相互之间做了兄弟姐妹,也有偶然成为长者的,比如赤红爷爷,还有红叶奶奶,由于认亲时关系不明,红叶糊里糊涂兼任了“奶奶”和“祖奶奶”,到现在还分不清呢,而有趣的是她和赤红爷爷还是师徒关系。就是在这个混乱的时候,雷想来当粘粘的老大,被年糕断然回绝,最后他做了我们的祖爷爷。还有值得一提的,年糕竟然怂恿大家一起给我招老婆,并且也有人报名了,她就是云妹妹。怀着一份简单却又复杂的心情,我拒绝了云。

或许年糕并不知道,我更在意的是她。后来,云妹妹的马甲嫁给了天使,对我而言,这不能不说是一个缺憾。

快乐的春节里,意外地出现了年糕的同学,她们是馨馨和祺祺。万万没有想到,馨馨这个调皮的丫头竟然随便透露了年糕的姓名,我如获至宝:媛媛,好美的名字。

我从来都没有这样开心过。无意间,我开始不顾一切地认亲,可可妹妹就在其中……

幸福是短暂的。迫于高三学习的压力,年糕要走了,我鼓起勇气要了她的地址,没想到她很乐意,还痛快地给了我电话号码。这一年,她十七岁。

寂寞的我,继续踏上征程,回到了遥远的西部。仿佛告别愉悦,又在痛苦中巡回,我茫然不知所措,想要前进,步履却如此艰难。到底是什么在阻挡着我的脚步呢……

我入梦了。在枯燥乏味的白天过去之后,迎来了夜晚纷乱却又珍贵的真实梦幻。

站在宽阔笔直的马路边,遥望对面稀疏葱翠的绿林,耳边逐渐响起琴弦拨动之声,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位体段婀娜的妙龄女子,她正隐坐在那树林之中,清雅而安详地弹奏着古筝,听得出是月光曲,却不是钢琴,我痴呆地伫立着,眼里禁不住泛起湿润,我想我认识她,甚至可以叫出她的名字……若。她轻缓而有节奏地浮动着双臂,不时扭转身姿,暖和真切的目光便像温酒一般浇洒在我的脸上。

我轻轻摸去,才发现自己已经哭了。忽然,一个满怀的拥抱从我身后搂住了我的腰,我从迷朦中警醒,立刻握住腹前一双白皙的手臂,转过身去:“哇,谁呀这是……”

绵长的黑发飘散而开,抬起了一个女孩娇柔的面孔。我泄出憋足的闷气,随即笑了,原来是年糕,她亲昵地依偎着我,望着我笑,她穿着白色别致的上衣,很是可爱。我搀抱住她,心里一阵感动,这时猛然发觉到琴声已经停了,我连忙回头,树林里已是空荡荡,再也看不到那女人的影子。我呆立着,没有寻觅,也没有朝前迈步,只是带着点失落静静地僵固了下来,我抚握着年糕的臂膀,祈祷着不会也再将她放开。渐渐地,腰胯感觉有些沉重,年糕的身子似在下坠,我转回身去抱她,只见她已沉沉地睡着了。

“哎!”我仿佛也才清醒过来,叫了她很多次,她都闭眼不应。我望了望寂寥的大街,心中纳闷,于是将年糕抱起,急匆匆而又担心地朝那些楼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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