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2）

到达夜市，天色已晚，华灯初上，整条街宛如白昼。大街两侧的摊点一眼看不到尽头，各色商品、小吃琳琅满目，叫卖声、还价声、欢笑声不绝于耳，古城的百姓在大战结束后又回归到充满烟火气息的市井生活中。

王浩兴奋极了。以前在清大的时候，周末晚上逛清州古城，夜色中古城墙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历史的沧桑感，让他恍惚有穿越回古代的错觉。如今自己就身处在古清州，这种穿越时空的似曾相识之感，让他有点分不清古代和现代、梦幻和现实的区别了。

王浩边走边看，只看不买，忽见前方有个卖小吃的摊点，于是坐下来要了一碗藕粉圆，又要了两块桂花糕。这些小吃在他入职清大后游玩古城时都品尝过的，但那时的味道比之现在简直相去甚远，无论清香、甜糯、爽口程度都远远不及。王浩不禁羡慕起古人的口福来，倘若不是亲口尝到，他是绝不会信的。吃罢他胃口大开，又点了一份炸豆腐，吃完满意的起身离去。

王浩继续闲逛，不知不觉来到夜市尽头。这里更为热闹，原来有一个广场，广场上搭着戏台，正唱着清州地方戏。周围的百姓将戏台围得水泄不通，人群中不时轰起阵阵叫好声。

王浩饶有兴致的驻足观看，台上有数人正在表演，穿的戏服华丽却不艳俗。只见一个姑娘一边弹着琵琶，一边凄婉的唱，用的是清州方言，平平仄仄、甚是入耳。王浩听了半天，大致知道所唱何事，原来是某大户人家嫌贫爱富，欲将女儿许配给商人为妾，而女儿早已心有所属，父母不许，棒打鸳鸯，由此引出一对痴男怨女的悲欢离合。

王浩欣赏了一阵子，歌虽唱得好听，但情节太过拖沓，正想再去其它地方逛逛，转身间忽然发现侧前方不远处有张俊俏的脸庞，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戏台，原来是秦教授的女儿。

王浩一时心乱，正犹豫要不要打招呼，那少女像是感应到有人在看她，转过头来恰好与他四目相对，并主动笑着打起招呼来。

“师兄原来也在这里。”

“是啊，好巧！秦姑娘也在此处。”王浩赶忙招呼道。

秦如月向王浩这边挪了两步：“师兄一个人过来的吗？我是和我娘一起来的。”

王浩这才注意到她边上还站着一位中年妇人，气质淡雅，衣着朴素，于是赶忙招呼道：“师母好！”

那妇人向他点头致意，然后转身认真听起戏来。王浩便向秦如月道：“我一个人闲着无事，出来转转。”

“怎么近日不见师兄去小树林读书？”秦如月笑盈盈的问。

“啊？这...近来事情较多，实在无暇晨读。”王浩赶忙搪塞过去。

“哦，原来如此，听父亲大人说师兄学识过人，如月正想请教一二呢。”

“秦教授实在过誉啦！我只是于乡野村中胡乱学了些，才疏学浅，‘请教’二字实不敢当，实不敢当！”王浩诚惶诚恐，连连摇头。

秦如月笑道：“师兄莫要谦虚，如今师兄的课在书院最受欢迎，父亲大人听后也夸赞不已呢！”

听着对面的少女这般夸赞自己，王浩更加不好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