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节(1/3)

不知过了多久,周蓬蒿突然感觉自己全身暖洋洋的,体内似是有什么在游动。他缓缓睁开双眼,刚一睁开双眼,他便是见到了一张绝世容颜!

精致的瓜子脸,水汪汪的大眼睛力充满了迷惘,是李敖所说的那种既优雅又幽怨的姑娘!

祁红,湖跺公安局的新任治安大队长。

“你怎么又来了?”周蓬蒿微微一楞,“案件不是升格,说和你们治安无关了么?”

祁红淡雅笑道:“拜托,在这个地方还能睡着,你真的如此没心没肺么?”

周蓬蒿则感觉自己全身无力,有些疑惑地道:“我这是中了十香软骨散么?”

祁红白了他一眼笑道:“少来,你知道这里是湖跺最安全的地儿,还有,谁有心思来对付你这个阶下囚。”

周蓬蒿摇摇头:“我他么的就是岳飞,你们这么对待一个有功之臣,着实让人寒心。”

....

汪强和国安高层的对接也没有取得积极效果,对方的回答很是利索,三个字:不知道。以自己苏省省委大佬的级别和地位,对方如此干脆地拒绝代表了两个含义:一是程序不合格;二是解密的级别还不够。

数秒后,不甘心的汪强又拨去了电话,很小心地问及是不是程序方面需要再申请,对方的回答依旧干脆,“汪书记,国安不是空中楼阁,也向党委政府负责的,事实上,地窖世界的案件很复杂,中央局和宁局也派出了不少同志卧底其间,可得到的有效情报是寥寥无几。这些年来来往往中央和地方的领导都换了几茬,实事求是地说重视程度是逐渐变低了。我们所了解到的情况是:军方和地窖世界是有合作的,这个合作的程度还很深,您要了解全盘,需要和军方联系,他们才是全本。”

“军方?华东战区么?”汪强若有所思地挂掉了电话,自己虽然是苏省军分区的第一政委,但是就挂了个名,真正涉及军方机密的还真没办法知晓,他转念一想:这地窖世界的定性应该是准确的,至少它是涉黑涉腐涉稳,涉及到这三个重大层面,军方应该也是配合的吧。想了良久,他还是把电话拨给了省军区的司令员赵奇志,

大咧咧的赵奇志倒是客气,一口一个书记,而问及地窖世界和军方牵扯的核心问题,对方稍微一犹豫之后也是干脆以“不知道”三个字概括。

汪强有些苦笑无语,这三个字还真是华夏语言史里的经典文字,放之一切皆准。

“老赵啊,我是真心想得到一些助力,这个僵而不死的地窖世界最近挟持了我们的一个同志,他可是有功之臣,不应该在黎明到来之前枉死的。”在谷远的建议下,汪强选择了曲线救国的思路,现在看来陆正风不是军方的人也和军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相信军方不会见死不救。

赵奇之是个大胖子,小肚子一挺,就看不到自己的下盘。他平素参加苏省的常委会经常闹出会上睡着的笑话,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三番五次下来,汪强无奈之下同意了他不参加常委会的请示。

此刻的他在电话那边喘着粗气,半天也没有回复。汪强想,这赵奇志在搞什么飞机,不会又睡着了吧。

半晌之后,赵奇志才收回思绪,然后笑着道,“对不起,书记,差点睡着。关于地窖世界的事情啊,我爱莫能助,有些事是我不能说,我能说的是我们会尽量保证陆正风同志的安全。”

不能说,说明的确有事情,这军区的大佬居然还知晓陆正风的存在,他的这一迟疑倒是让汪强明白了,陆正风应该是安全的,至少生命无虞。

挂掉电话之后,汪强拼命忍住了骂人的冲动…他朝谷远看了一眼,“谷书记,我同意你们的方案,马上突审周蓬蒿…”

“不好了...不好了,夏市长,有紧急情况。”专案组的陈远明火急火燎地冲进了县委办的大楼,一个急刹车甩开保安停住了身形,站定了之后,牛一般地不住喘气。

走在夏镇喜后面的廖百发和朱学文正在窃窃交谈,闻声也都看了过来,还是廖百发给他解了围,他金刚眉一竖,不怒而威地道:“什么情况,慢慢说。”

这小子,真是有些冒失啊!

夏镇喜也微皱了一下眉头,陈远明他不算熟悉,可他那在市妇联的老婆严芬可是盐渎的名人,一年前有一起家暴的案件涉及到市府的某位高层。诉至严芬处,她立志为其夫人讨回公道。开始的几日,这位领导摆谱都是避而不见...是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是吧?可这个泼辣的女子干脆就一张大席半块面包堵在了他的办公室门口。连续数天的猫捉老鼠游戏之后,精神疲惫一副熊猫眼的领导乖乖回去给老婆道了歉,私下里他对朋友说:“遇见这个悍妇真是没辙,他么的,天天堵天天见。手机、电脑都关了还能被追踪到,到朋友那边避避吧...这大热天的,时间一长,人家家里那口子有意见。老住宾馆嘛也不叫个事,这段时间我过得是老鼠过街的日子啊,那敢情是一个憋屈...最关键的是市府里的那些小人看我手机关了,有的时候家里也找不见,开始造谣我被监委带走双规了...哎,拎不清说不得,宁遇小鬼与阎王,不见盐渎严大娘。”

严大娘的名声因此不胫而走,可以说在盐渎市妇女的心目中,她严芬可是神一般的人物。

得力下属尚且如此了得,分管妇联和科教文卫的周副市长当然更是不遑多让。最近的湖跺县局,受藏钟一系的影响,抓了一批,劝退了一批,空出来了不少位置。夏镇喜也陆续收到了不少周副市长的来电,虽然都是些不着边际地寒暄,但是很明显...这老女人是有所图的。

人家可是瞄准了他们之间的链接点。

颜单发生了恶性案件,夏镇喜作为盐渎市公安系统的掌门人,得身处一线。老婆孩子对此意见不小,甚至还和自己拌了几次嘴,嫌弃他是个劳碌命。夏镇喜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家中那位的河东狮吼也是全市有名的,来自“内阁”的愤怒让他心跳不断加速,可这颜单小镇最近的案件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还涉及市委高层。省委书记汪强都亲自坐镇,自己怎么能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周副市长突然携严大娘拜访了夏镇喜,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夏镇喜还是感觉到了莫名的压力,同等条件下不自觉地把天平倾斜给了陈远明,说句心里话当时自己还真怕这两个悍妇联袂大席一卷地睡在自己宿舍门口。后来,陈远明走马上任专案组副组长是他亲自点的将,要知道组长可是朱学文给兼着的,这一任命,谁都知道这陈远明离被重用不远了。

对老夏的无奈之举,朱铁头其实是没什么意见。作为专案组副组长,这陈远明指挥刑侦专案组和地窖世界组织进行了几次的硬碰硬,皆全身而退,算是勇气可嘉,他的能力虽然略逊于陆正风,但是总体表现也算是中规中矩,加上又是科班出身,可以考虑破格提拔下。

地窖世界组织牵扯甚广,好多后续的行动都推进不下去。现在的湖跺公安士气低落,需要提提神涨涨士气。夏镇喜索性让黄生友跟湖跺公安局为数不多的党委都打了个招呼,并明确了告知这是自己的想法。

“什么不好了?”夏镇喜定定地看着他,一股威压的气势突然自他体内席卷而出。

陈远明怔立当场:“那蓬蒿,周蓬蒿不见了。”

“不见了?”这三个字如晴天霹雳,夏镇喜闻言大怒,他的身子有些颤抖,但还是尽量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负责看守他的是谁?我发现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涉及到颜单的,总是会他么的出事,待案件水落石出了,这监居点要搬...”

一向稳重的他居然暴了粗口,这最后呢喃的一句监居点要搬更是说明了他状态的糟糕。

陈远明的声音越说越小:“看守他的是刑侦大队和国安的人,不是他们的问题,甚至我觉得都不是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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