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关口 第六十一章(2/2)

赵扶桑根本来不及擦泪水,直接扑了上来:“阿辞,阿辞,你终于醒了,你感觉怎么样?身子可还有哪些不适?”

阿辞笑了笑:“手脚动不了之外,其他的都还好。”

赵扶桑还要说什么,李盛年就直接伸手拎着他的衣领,随后直接往后一扔。

转而,阿辞抬眼瞧见他拧紧的眉头缓缓放松开来,一整套动作下来,他手中碗里的东西愣是一点也没撒出来。

阿辞问道:“这是何物?”

李盛年坐下:“喝药了。”

阿辞心安理得地接受李盛年的伺候。

若是他恢复记忆之后她哪里还会受到如此待遇。

赵扶桑赶紧回来:“李盛年!你!........”

李盛年并未搭理他,将阿辞扶起坐着。

阿辞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脚里三层外三层的纱布,叹了口气,自诽而笑道:“看来这回负伤还挺严重的。”

赵扶桑回来坐在床沿上,宽慰道:“阿辞,没事儿的,府上的大夫都说了,过不了几日就会痊愈的。”

阿辞:“府上?城主府?”

赵扶桑点点头:“是,城主感念你的救城之恩,特许你一个愿望。”

阿辞嘴角轻轻勾笑:“什么救城之恩?救了关城的人又不是我。”

李盛年端起晾好的药,说道:“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你以自身来换屠苏小姐,本为大义,屠苏氏的人也会感念你的救命之恩的。”

可是只有阿辞知道,她并非是自愿的,而是被人构陷的。

她那夜才到赌场,突然间阵法开启,阴司们各个挣扎不住,最后自己被生擒,就连乌瑰也被封印,自己甚至都来不及作出反应就昏倒了。

那个阵法很是玄妙,好像一开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而且背后的人定是知道自己。

不是用毒瘴,不是派人围攻,而是采用这样一个手法。

此人就在自己身边。

而且熟知自己的一切行动。

阿辞面上微笑着,眼神却微微打量起了面前的两人。

找出来,杀了他。

乌瑰还在沉睡,不知道何时能醒。

这几日她还是好好养伤,顺便把那个人给找出来才是。

还有火狐族的主君。

阿辞也不敢保证,但这一次火狐族的目标实在太过于明显,甚至可以说的是滴水不漏。

城主也是毫无防备,被筝线蛊牵着走,随而被火狐族的人利用,这城主身边定是有人在‘出谋划策’。

一切还需要继续往下查。

喝完了药,赵扶桑却拿出一块糖。

阿辞一怔,随即会意,张嘴含了进去。

李盛年看着这一举动,微微愣住,半晌,等到碗的余温缓缓褪去才回过神来。

“你注意休息,有什么想吃的就和我说。”

阿辞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哪会就此放过。

“那我就不客气了。”

赵扶桑看了看李盛年随即暗道不好,立即对阿辞说道:“阿辞,你想吃什么你也可以和我说的,想不想吃苏米酱香鸭?还是薏仁八宝粥?”

阿辞听了眼睛顿时放光,正要开口,李盛年却浇了一盆措不及防的冷水:“大夫说了,养伤阶段忌辛辣,忌寒冷之物。”

“这忌辛辣我倒是理解,为何还要忌寒冷?这关城如今这么热,难道你是想热死我么?”

李盛年微抬着眉头,眼里带着浅浅的玩味逗弄之色:“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大夫说的,你得谨遵医嘱才是。”

阿辞顿时觉得不公平:“这难道不是你说的,我想吃什么就和你们说么?”

李盛年收拾着东西:“没错,但是我还没说我能帮你买什么。”

阿辞微微眯眼,眼中带着怨恨:死狐狸!臭狐狸!李盛年这厮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赵扶桑这时笑着对阿辞说:“阿辞,你想吃什么我都买回来,然后我再拿给大夫看看,就知道你可以吃哪些了。”

阿辞抬颌看着李盛年,那模样神情像是在炫耀,还有几分得意,好像在说着:看到了吧,多学学人家。

赵扶桑面露几分宠溺:“好,我这就去买。”

这时李盛年却是沉面冷声道:“吃那么多,你也不怕撑死。”

阿辞斜眸看他:“你管呢,又没花你的钱,你酸个什么劲儿。”

李盛年却是嘴角扬起几分笑意,等到赵扶桑走后,他略有深意地说道:“我的钱,可只给我的人用。”

阿辞白了他一眼,暗戳戳地说道:“切,谁稀罕?”

她还以为李盛年喂完了药就会出去,谁曾想,李盛年却坐了下来,他整理着自己一丝不苟的护腕,漫不经心地问着:“那些金山在何处?”

阿辞一愣:“你,你说什么?”

这李盛年知道了?他恢复记忆了?

李盛年却是微微抬眉,眼眸之底暗含着深意,再次开口:“之前你昏迷期间,有个人来问,说你知道金山的下落,而且,那个人还跟说我,你一直都在骗我,利用我。”

阿辞轻疏一口气,没有恢复记忆就好,没有的话,至少她还可以再编。

她回答道:“什么金山?你觉得我若是知道金山,咱们还会这么穷么?”

李盛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接着就听着阿辞接着说道:“不要随便去相信别人的话,那些人不过是在挑拨咱们的关系。”

李盛年嘴角上翘:“那你说说,咱们的关系如何?”

阿辞在心底呵呵干笑着:咱们的关系多‘好’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么?见面就打,曾经可是下过战书,而且还不止一次,咱们俩儿可是仇敌。

她抬眼看着他,眼底是认真:“咱们的关系可以用四个字来形。”

李盛年静静地配合着她:“哦?哪四个字?”

“两肋插刀。”

可不是两肋插刀么?

李盛年点点头:“我还以为是肝胆相照。”

阿辞呵呵干笑着,面上眼底都开始尴尬起来。

“也,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