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扶桑 第八十四章(2/2)

阿辞知道元川途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折辱槐序,能被自己身边区区一个瘦弱的军师给撂倒,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看到被背进自己的军府,这样怎么看,对于这槐序好面子的人都是极大的讽刺和嘲弄。

阿辞上前,抬手作揖:“先前不知殿下身份,还请殿下恕罪。”

槐序如鲠在喉,没说什么,这时元川途说到:“不知道殿下今日来,所为何事?”

槐序看了眼阿辞,继而说到:“她是你的军师?妖尊知道么?”

元川途脸上扬笑,可是那眼神之中是暗裔,看着槐序时,眼底都是轻蔑:“怎么?本王招募一个军师,这种小事还需要禀告妖尊?”

槐序出声开始警告道:“王爷莫忘了,你现在是戴罪之身,任何事情我都有权知晓,禀告给妖尊,请妖尊定夺。”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被阿辞尽收眼底。

两人都不是什么善茬,要么,一举击溃,要么,让二人相斗,斗个你死我活。

元川途高坐在尊椅上,望着堂下的槐序,那眼底深沉无比,透露着隐隐的杀意:“妖尊远在千里,况且还在养伤阶段,先王妃难不成是想要妖尊再添烦恼么?”

槐序依旧咄咄逼人起来:“那些烦恼,有几分是王爷的功劳,王爷难不成是忘了?”

元川途慢慢咬牙,那眸色幽深暗裔,他沉声道:“你今日来不会就是专门来找本王的不痛快的吧?”

槐序虽坐在堂下,可是那气势与元川途相比也不遑多让。

他说道:“我的人,还给我。”

这时,元川途微微一怔,接着猛地大笑,那笑带着十足十的嘲笑:“殿下来这儿,就是为了一个舞女?”

阿辞心中咯噔一下,缓缓抬眸看着槐序。

她倒要看看他的姘头是谁?

元川途倒也没有再为难他,但是还是出言嘲讽道:“槐序啊槐序,本王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爱上了那个死丫头?”

槐序盯着他,不说话,这时,元川途接着说道:“你说你爱吧,你又亲自把她交给本王,任凭本王处置,还只想要她的妖丹;你说你不爱吧,她死了之后你又让一个和她长得一摸一样的人陪你夜夜笙歌。这次竟然为了区区的一个替身与本王叫板?”

元川途越往下说,槐序心中却又起了几分侥幸,他微微抬眼,看着阿辞。

可是那人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甚至连眼底都冰冷极了,她好像置身事外的人,这些话好像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为何会这样?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真正的长夏在听到自己对她做了这些事情时就应该砸拳狠狠地捶自己,逼问自己那个替身是谁?

这绝对不是长夏,长夏不会是这样的。

他收起目光,寒声道:“王爷,慎言。”

元川途懂了,看了眼阿辞后,接着说道:“阿辞,是自己人,殿下不必担忧。”

槐序站起身,再也不想和他说一句,直接说道:“我的人,还给我。”

元川途挑眉,手微微一抬,就对阿辞说到:“阿辞,你带咱们殿下去后院,带他去接他的侍妾。”

阿辞应下了。

她抬眼看着槐序,目光阴冷:“殿下,这边请。”

她不敢想象,如果她的情丝还在,现在的她恐怕连脚都是虚软的,根本抬不起来,更不要说和他说话了。

她现在的心情她描述不出来,但是难受,干涸,她的喉咙处好像是许久没喝水般,紧致,哑痛,口中更是觉得苦涩。

她只觉得眼前这样背叛自己的人只觉得恶心。

她甚至连一次机会都不想给这个人。

那人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己身后,一路上,两人之间也是一句话也没说。

等到了后院房间内时,他开口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他绝对不会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长夏,眼前的人肯定是用什么毒让李盛年神志错乱,将他认成长夏。

他能够如此了解李盛年,知晓他的软肋,而且还知晓长夏的事情,但是看到自己时那副冷漠的样子,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他不是长夏。

那他和长夏又是什么关系?

阿辞冷笑一声,说到:“她?何人?”

槐序这时说到:“不管你和她什么关系?最好离她远点儿。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阿辞推开门,继而退到一边,看着槐序说到:“那也要看殿下如何理解我和她的关系了?”

槐序看到此人眼中的玩味和轻蔑,就在此时,一声娇滴滴的女声开口叫道:“殿下。”

阿辞还未扭头看去,视线当中就出现了一抹娇红色。

阿辞再次看到时,就看到了一个女子钻进了槐序的怀中。

那一刻,槐序的神色微微一变,接着视线悄然落在了阿辞身上。

他心中再次一颤,此人正看着自己的怀中的女子。

槐序拍了拍那女子的肩头,然后说道:“天冷,你先回去。”

官飞了然,上前将带来的大氅披在那女子身上。

阿辞神情依旧平静,直到那女子转过身时,她的心狠狠一晃。

她的瞳孔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那女子跟长夏有七分的相像,除了那眼中没有戾气外,其他的别一无二。

那女子对槐序说道:“殿下,这人就是三王的军师,开放粮仓的事情也是他想的。”

阿辞心中不觉冷笑,眼底之中一片荒芜后,她轻撇着槐序,他怎么会没有猜到?

所以这次来,不就是为了见到这个给三王出主意的人么?

也就是以要人为借口罢了。

槐序还真是可悲,也不怕天天面对着这样一张脸,晚上相拥如入睡的时候不瘆得慌。

槐序撇了眼后,对那人说:“你先回去。”

那女子点点头,看了眼阿辞后,那一眼竟带着几分嗔气。

这或许就是此人和自己最大的不同。

官飞送了姑娘出去,槐序和自己在后面。

看着两人远去,阿辞道了声:“既如此,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殿下慢走。”

她说完就要离开,槐序接着说了声:“你现在是在自掘坟墓,知道么?”

阿辞脚步一顿,扭头看着他:“就算是坟墓,也与你无关。”

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或许这个坟墓是你的坟墓。

阿辞扬长离去,低声讽刺道:“天天抱着个假货,还真是可悲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