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知恩图报(2/3)

吴文锡虽手握四川盐茶大权,但终究只是个道台。

吴文镕就不一样了,那可是真正的封疆大吏。

张士衡越想越激动,禁不住说:“爸,上阵不离父子兵,我跟你一道去!”

“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能让你跟我一道去涉险?”张德坚摆摆手,想想又说道:“何况我们父子要是全走了,三老爷一定不会高兴。听我的,你在三老爷这儿当差,我去大老爷那儿效力。”

“可是……”

“别可是了,就这么定,再说我都不一定去得成。”张德坚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指指刚从箱子里取出的一叠盐引:“帮我归拢归拢,归拢好明天给段吉庆送去。”

仪真跟扬州一样是淮盐集散地,被贼匪攻占前两淮盐运司的批验所就设在仪真,仪真的好多百姓靠盐吃盐,靠背盐甚至贩卖私盐为生。张士衡不但是土生土长的仪真,还跟韩秀峰一道去海安查缉过私盐,对盐引并不陌生,下意识问:“爸,这么多盐引全送给段老爷?”

“怎么了?”

“这么多引值多少银子,三老爷晓得吗?”

“就是三老爷让送的,他怎会不晓得。”张德坚顿了顿,又笑道:“川盐跟淮盐不一样,别看这么多印,其实全是漏引废引,值不了多少银子。”

“川盐怎么就跟淮盐不一样?”

想到儿子今后要在吴文锡这儿当差,不能什么都不懂,张德坚示意他坐下,耐心地解释道:“早在雍正年之前,四川跟两淮一样是‘给票行盐’,一样有场商、运商,各地一样有卖盐的坐商,课税也容易,每年少说也能上交户部两百万两。

可惜好景不长,到了乾隆五十七年,井枯水涸,灶户、商人家产尽绝,无力纳课。有些州县为了完课就禀明道府,议定将盐课银两摊入里下,随同地丁征收,而盐呢归民间自贩自食。”

张士衡喃喃地说:“摊盐入亩?”

“对,就是摊盐入亩,那会儿的主要税目有井课、引税、羡余、羡截四项,在产盐州县比如阆中等地,四者合称‘税课羡截银’。在不产盐的州县比如安县、巴县,羡余、羡截与引税合称‘税羡截角银’。”

张德坚顿了顿,接着道:“有些州县这么摊盐入亩,可以有些州县的坐商还有利可图,有余力完课,那些州县官也就没理由推行摊盐入亩。但这么一来就乱了,那些施行摊盐入亩州县的商人甚至百姓,就可以想买多少盐就去盐场买多少盐,再贩卖到那些没施行摊盐入亩的州县。”

“这就是私盐!”张士衡脱口而出道。

“所以朝廷晓得之后就不许四川施行摊盐入亩,可那些已施行摊盐入亩州县已经尝到了甜头。对那些州官而言摊盐入亩不但可以完课,还能多收点弥补正赋的亏空,一个个阳奉阴违,府道乃至藩司为了完正赋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但没能禁绝,反而跟着施行摊盐入亩的州县越来越多。”

“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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