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坡(1/4)

第十五章:新加坡

七月的一天上午,静静跑来五常摊位,让他去接青岛外派公司的电话,电话内容极其简单,让他带好证书,带好行李,去大连接船,同行的还有五常文登的两个小伙伴。

五常先将摊位托付给了表姐,这是他半年来吃饭的工具,然后,赶紧带着静静回了老家,要出远门了,儿行千里,亲戚朋友得辞别一下。

公车上,静静将小脑袋靠在五常怀里,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五常就发现:

这姑娘有时候比田小娟还能哭。

爱哭的女孩儿,说明她感情丰富细腻,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敏感多情,你要讨了一个这样的女孩做老婆,不用说,你家祖坟应该是冒了青烟,赶紧回家瞧瞧吧!

从威海坐船去大连,客运大厅里,隋静静又哭了,哭得泪眼迷离,哭得梨花带雨,五常心情复杂,一口话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那是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特别的难受。

五常大半年赚了不少钱,他将大部分钱都留给了静静。

后来,五常在船上接到妹妹的来信,说嫂子把钱带回了村里,全都交给了妈妈,说是五常哥哥托她带回来,嫂子说到你的时候,哭了,哭的特别壮观。

坐上客船,五常找个没人的角落,眼泪哗哗就流了下来。

抵达大连,三人先住在大连的一家宾馆等了两天,之后,就被代理开车送到了石油七厂的一处码头,油轮就靠泊在石油七厂。

从码头上看这条油轮,哪是真大呀!

船首的船锚下面,漆着这条船的船名:sea coral。

五常的小伙伴就问五常,coral啥意思?

五常张口就来:珊瑚啊,海洋珊瑚。

五常记忆力并不是太好,他和晓静在青岛水族馆游玩的时候,水族馆里就有巨大的珊瑚标本,上面有中英文双语介绍呢,那时候五常还没瞎眼,当然,后来也没瞎。

当时二人还争论coral是活着的,还是标本,晓静赢了。

五常和晓静在一起,至多争论几句,晓静基本说的都对。

和四妮在一起,四妮说的全部都对,不对也对。

和隋静静在一起,两人意见不合,静静静静地瞧着他,咯咯咯地娇笑,五常上手捏她脸颊,她一张粉脸和三岁孩子一样,轻轻一捏,能捏出一道红晕,恰似天边的一抹晚霞。

要是捏她耳朵,她耳朵还能打卷儿,太好玩了,五常有时候能玩上半个时辰,打卷的耳朵,食指轻轻一弹,一会儿还能弹回原型!

太好玩了,五常就像哥白尼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上了船,三人先去船长哪里交证书,船长在驾驶台,是个六十多岁的韩国老头,五常先恭恭敬敬鞠了一躬。

看见五常鞠躬,韩国船长说了句:席八。

然后,咧嘴一笑,五常立马觉得,这厮嘴巴真大呀。

转了一圈,五常才知道,船上大部分都是韩国人,中国人就没几个,水手长也是韩国人,带他们安排了房间。

这么大的船,总吨三万六,每个人都住单间,条件不错呀,五常他们住在船舱生活区的最底层。

石油七厂装好了货,他们的下一站,目的地新加坡。

从大连到新加坡,大约4563公里,折合2500海里,风平浪静的话,大约十天左右。

船舶路过上海的时候,遇到了台风,七八月份,正是台风肆虐的季节,台风属于太平洋特有的自然现象,它的发源地,基本上位于菲律宾以东洋面,低压气旋发展而成。

三万六的油轮,立刻摇的就像浪花中的一朵小舢板。

横摇已经接近于三十度,从舷窗往外面看,滔天巨浪有十米多高,就像一座座黑压压的小山,一山接着一山,一山更比一山高,大船在波峰浪谷中缓慢前行,速度只有两节。

一节就是一海里,不用说,房间里的东西全都掉在了地上。

五常将床垫拿到了地板上,两手紧紧抓住床垫的两角,从房间的左边,刷一下滑到了右边,洗刷刷,洗刷刷,ger ger,还挺好玩儿,摇了整整三天,五常胆汁都吐了出来。

三天时间,五常食欲不错,只吃了一瓶黄桃罐头。

这是五常航海生涯期间,摇的最厉害的一次,从此后,五常落下个毛病,一紧张,就想吃黄桃罐头,吃完罐头,情绪会渐渐稳定。

所以,他家里成箱的黄桃罐头,那就属于战略物资。

穿过了台湾海峡,台风终于过去了,浪花小了许多,也不摇了,轮机长将几个实习生叫到了机舱控制室,乐呵呵地瞅着他们笑。

轮机长头发花白,以前曾在韩国陆军服役,据他自己说,他曾参加过越战,五常暗想:

你丫肯定跟在美军屁股后面!

如今,多少年过去了,没出息的韩国人还是跟在美军后面。

轮机长姓郑,郑国渠的郑,他会写汉字,不会读,他汉字写的特别漂亮,而且是繁体字,繁体字可比简体字好看多了,笔者个人认为,繁体汉字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字体,没有之一。

轮机长在本子上一笔一划写下他的名字:郑光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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