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蓐萼绿华、杜三娘、麻姑(2/3)

晚归,母取其囊中所有,每每感慨:“此儿直要到呕出心肝乃止!”

长爪郎十六岁,诗名已扬,而与韩、柳、白等游。

萼绿华乃心驰神荡,想他既为我知音,我当为他执箕帚。后长爪郎外出,便有一粗蛮丫环相跟随,为背锦囊。

回家又有个美貌丫环,母亲取稿唠叨,丫环默默点灯,送上饭给他吃。饭后又研墨展笺,低唤公子过来改润,投入另囊中。

其母惊诧此丫环白日常独坐打盹,叫她做事,动作总嫌呆缓。公子回来就像木偶吹入了仙气,虽是下人,无异仙姑!

长爪郎则奇怪那粗蛮丫环,在外顽皮多话,回来就奄奄欲睡。则二女均萼绿华所化,形虽为二,神气只灌注于一人也。

少年因避讳,不得举进士,郁郁染疾,病渐入膏肓。萼绿华视园中紫芝,只七百年,刚才成形。

她七百年前已许愿,这茎紫芝为九妹落花洞女种。

母亲啼哭着将公子易箦。其如星之目,已经无光;如葱之爪,已经僵直;口鼻之息,已难觉察。

萼绿华断然摘下这茎紫芝,奔公子箦前,至则紫芝已萎。萼绿华从此泪水难干。

杜家庄桑田载白云,曲水绕学堂。柳荫藏画眉,苇花迷鸳鸯。昔孔子去卫适陈,过桑田,逢杜三娘。

夫子曰:“南枝窈窕北枝长。”

三娘曰:“夫子行陈必绝粮。”

夫子不答而徐行。

三娘复曰:“九曲明珠穿不过,回来问我采桑娘。”

孔子师生至陈国被困,且果遇穿珠之难题。

孔子无奈使子贡返。贡闻锄者歌曰:“芦塘荻渚绕华屋,瑶草疏花傍粉墙,行过小桥流水北,其间便是杜家庄。”

子贡由此寻着三娘,孔子得穿九曲之珠,脱困境。

杜三娘、如愿比邻而居。四周苇花似海。杜三娘居北舍三楹,阶沿宽敞。南有小舍,如愿所居。

两舍间有草似蒲,色红,名怀梦草,怀其叶可与意中人会。三娘、如愿识之。

东方朔为汉武帝廷臣,巧言善辩,自谓避世于朝廷。

酒酣,踞地歌曰:“陆沉于俗,避世金马门。宫殿中可以避世全身,何必深山之中,蒿庐之下。”

其用帝赐钱帛,娶少妇于长安中好女。一岁即弃去,更娶妇。

帝思李夫人,东方朔因访杜三娘,求怀梦草。

朔藉托言三娘与夫子应答之事,表倾慕之情。

杜三娘因笑曰:“妾虽草野,不慕权贵。听君所言,姑妄信之。”

给怀梦草。朔给予钱财,不受,而留之宿。

长安中好女之噩梦从此消逝。

萼绿华思长爪郎,常来寻怀梦草。每曾与三娘谈笑:“姊与武帝、东方朔事,史载之甚详。与夫子倡答事,文献亦言之凿凿。

“然姊与夫子之间,生情未?姊之怀梦草,与之乎?抑未与之也?”

“兹事体大。闺房话虽一抹轻,史家之笔如刀,小说家之笔如罂粟,妹慎勿多问。”

至宋江等三十六人,横行江湖,过杜家庄。此后杜三娘见天下男人,皆巾帼女子。怀梦草淹没久矣!

麻姑居云翠山石室,既久,石头之家具门窗皆成美玉。

辰至午时阳光射入,室内云霞霭霭,宛若九天洞府。

石室园中鸟语花香,麻姑挽双髻,散发垂腰,执卷闲坐,花篮在侧。

人与石与兰草皆雅静,惟脚边香炉生数茎烟袅袅欲语。

麻姑手爪长四寸,诗云“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无以形容手爪之柔美。

麻姑降东汉蔡经家,经谓此女子好佳手,愿得以搔背。麻姑大怒,经忽顿地,双目流血。

萼绿华指着满壁蔷薇:“二姐能搔花儿的痒痒么?”

麻姑舒开手爪,轻挠数朵蔷薇,便如有千百只手爪,轻挠满壁蔷薇。盛开的蔷薇都消受不了厌厌欲睡,花苞儿又都提前舒开了美颜。

经老君烧炼过之小兽十指绣花针,差可比拟。

楚将秋筑城御吴。秋猛悍,督工严酷,工役鸡鸣即起,二更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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