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2/2)

陆玉芝眨了眨眼乖乖的问他:“为什么呀?咦~好像你也没在信里提过啊。”

梁王道:“其一是本王想当面讲给你听,想看你被逗笑的样子,回来后居然忘记了,这才想起来。其二就是因为这怪物抓到人开心啊,就仰头不停的大笑,笑够了才吃人,而它毛发又长又密又仰着头看不见,人就捡一根棍子趁它专注笑的时候塞到它手里,把手替换下来,就可以逃命了。”

陆玉芝敛了笑意,故作深沉的说道:“一点也不好笑!你就是在胡诌,好没逻辑。”

梁王亦笑言:“管他有没有逻辑,博得阿寻一笑比什么都要紧。”看她假装严肃的样子觉得很有趣,“后天本王休沐,带阿寻去旁的地方游玩可好?”

陆玉芝仍旧是爱搭不理的语气说着:“去哪儿呀?”

梁王卖关子道:“现在还不能说。”

陆玉芝道:“不能说干嘛还和我说?”

他起身去旁边的茶几喝茶道:“本王就不和你说明,让你自己猜着去。”

陆玉芝抱臂道:“哼!本姑娘才不会如你的愿去猜!”看他一脸的神神秘秘的。“快走快走!回你的书房去!”

梁王眼里乍现错愕,“本王,本王茶都没喝完呢!”

陆玉芝无情道:“一口闷了!快点!”

梁王又言:“外面还下着雨呢!都说下雨天。”

陆玉芝接道:“留客?不留!叫烟染拿伞给你,快点走快点!”

梁王杵在原地,看了看门外:“你!你,太无礼了!真是个桀骜不驯的。”看着陆玉芝欲言又止。

陆玉芝道:“野丫头对吧?嗯?我就是桀骜不驯的野丫头怎么了,赶紧走。快点走!”说着就过去推搡他。

梁王抓住她推搡的手,想到了一个突破口,含着一缕轻松的笑意道:“对了,还没查你的功课呢!你学得怎么样了?”

在梁王的坚持下,陆玉芝一面让宁儿摆放筝,一面弹给他看。梁王看她巩固学得不错。她用今天学的再次弹了那曲《嫦宫媚》,音波指法都提上了几个度。只是仍有许多不足之处,梁王在一旁指点。

一个教一个学的,如此又到了亥时,屋外的风雨不知停了多久,路面都干了。天边的乌云也散了,带着湿气又寒凉的风吹来了洁白的云点缀夜空,月亮在云中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陆玉芝陪他到洞门处,目送他离开才回到房里预备安置。

待到翌日。

陆玉芝照例忙着,午饭的时候梁王也没有过来,学了两个时辰后,也到了落日余晖的时候,门外亦静悄悄的,看着鸟儿飞过,居然在想是不是昨天自己说话说重了?陆玉芝让她们三个陪自己说话,然后抱小老虎坐在茶几上顺着毛。坐着说了一炷香,陆玉芝心血来潮要去练射箭。云舒却说快到用晚饭的时候了。陆玉芝却说不饿,要等用过晚饭天都黑了!转吩咐门外的丫头告诉厨房晚一点再用。言罢直接带着几个丫头去兵器房练射箭去。

到了那里。正好看见有个侍从拿了梁王的枪正要出门去。陆玉芝问他去哪里?侍从回答送枪去军营给梁王。随后就离开了。

陆玉芝正要射箭的时候。常在门外伺候的采薇来请,说是梁王命人在食楼中为她点了素日爱吃的,已经送到东院去了。

陆玉芝听在耳里,眼里心里都泛起涟漪,只是老样子不愿承认,心底的抵触抑制着那份欢喜,遂令采薇回去,道自己不饿。

烟染笑言梁王人虽不在却时时记挂着她呢,还不快回去用饭,莫辜负了梁王的心意。

宁儿在旁续言要是饿坏了,梁王还不知道怎么心疼呢。

言罢几人忍不住捂嘴笑着打趣起哄。

陆玉芝被说得有些害臊,面上浮了些红云,扬言她们都太放肆了!都这么稀罕这种关心,不如就把她们都嫁出去!让她们也体会体会!

三个女孩忙求饶,簇拥着她转回东院。

回到屋里,烟染命人传饭,随着侍女提着几个食盒进来,摆了满满一桌的菜,全都是她喜欢吃的。陆玉芝抑制不住的笑意,心里也佩服他能有这心思,但是自己不能表现出来,遂带着质问的口吻道是谁叛变了?

宁儿出来道哪有叛变啊,梁王问什么就答什么喽。

陆玉芝问她那那个镯子也是她说的?

宁儿道这不好吗?避免了圈口大了或小了。

陆玉芝嗔道难怪啊,这丫头居然勾结外敌!遂叫另外两个丫头去挠她痒痒以做惩罚!两个姑娘领命围攻宁儿,宁儿忙道自己错了求饶了她。女孩子们在屋里哄堂大笑的闹着,随后用过饭。

漱过口略歇歇,陆玉芝让宁儿和她对弈。宁儿跟陆玉芝学得不多,敌不过陆玉芝只能叫上另外两个,三个女孩对陆玉芝一个仍怼不过。云舒道这围棋太难了,提议一起打马吊,正好四个人。说着就这么做,约莫一个时辰后,梁王来了。三个女孩行礼过后收了牌桌退下。

待他靠近坐下,陆玉芝才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香,心里有一丝的不悦,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诗经翻起来,停在《日月》这一篇,边看边说:“我不是说了吗,喝了酒就不要和我说话。”

梁王缓缓道:“本王一杯都没喝,是倒酒的小丫头撒到皇叔身上了,她慌乱退出来的时候也碰到了本王。所以身上才有些酒气。”

陆玉芝听着他不急不躁的说着,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样子。眼里看着《日月》前半段解析越看越难受,口中多了几分不耐烦道:“谁管你怎么弄的啊,你有事就说没事就走。”言罢专注解析和批注,并没有听梁王说什么。庄姜的悲戚不忍多看,直接跳到最后几段的批注,看完忍不住蹙眉长叹一声,脑海中满是伤感这本书里的女子都是怎样的可怜和苦难。

梁王见她并没有听自己说话,还叹气的合上了书支颐着沉思。梁王起身靠过去想关心关心她,不知是从上往下看的缘故,还是因为陆玉芝斜倚在桌上,或是因为她的衣服穿的比较低,就看见那凝脂玉色的酥胸与暗沟直映入眼帘。让他感到一阵气血上涌的感觉,面红耳赤的他仓皇逃窜似的折回座位上,忙饮茶压一压燥乱的心,也忘了才想要说的话。

陆玉芝眼角余光见他怪异的举动,转脸过去疑惑问他怎么了?

梁王干咳一声,无措的用手挠了挠鼻子,支吾着说不想打扰她静思。也不敢看她一眼,怕自己的心思被她嫌弃再狠狠地戳穿。

陆玉芝留意到他赤红的耳朵,有些疑惑的垂眸审视自己,才发现自己的抹胸好低!一定是方才赢牌,开心得大幅度的动作把衣服往下晃掉的,忙别过身去把衣服往上提一提。想着他都看见了?微微撇眼过去刚好撞上他小心窥视的目光,顿感羞愤的冲他吼:“赶紧滚!”

梁王看她真的恼了,身上的燥热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面上也多了些难堪,忙作揖赔罪,随后慌不择路的逃离这个屋子。

陆玉芝看着他张皇失措的背影觉得有些好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片刻居然想那个梦,暗道原来他也不是柳下惠啊,真是个有毅力的男人,转又想到如果他憋不住,那自己是不是。一想到那方面就接受不了!暗道就保持这样也挺好的,再深入了解就感到莫名的抵触。寻思着要不给他找几个放在房里伺候算了。

烟染进来问她为什么要赶梁王走?他们两个闹别扭了?

陆玉芝还有一点脸红说看他不顺眼就让他走喽,还能怎么着。

云舒听了才说没闹别扭就好。

随后也早早安置了。

次日一早起来,宁儿就拿来一封信。陆玉芝纳闷是谁写给她的?信封没有名字,暗道陈雨?打开一看,里面还带着一个玉佩,玉佩看着好眼熟,看了信是梁王写的。陆玉芝忍俊不禁,这人居然怂了不敢来见她了。后面还进来一个侍女捧着一个被帕子盖起来的托盘。

烟染问昨天到底怎么了?还需要写信来表示啊。随后掀开帕子,是一套杏色为主色,丹红为辅的便装。

宁儿笑道梁王真是有心了。

陆玉芝嘴上说着谁知道他啊,指不定是骗了多少姑娘得来的经验!一面看信,信里先是再三致歉,说这玉佩是先皇所赐,望她收下就当作赔礼了。再就是问陆玉芝可愿随他一道出游去,最后一句是等她一起用早饭。

宁儿把衣服捧到她眼前,陆玉芝看了看不做答复。烟染和云舒上来给她换衣服,陆玉芝不愿意但架不住两个丫头上手,半推半就的换好了。三个女孩在那里一人一句的夸着,一个夸梁王眼光好。一个夸陆玉芝穿什么都好看。又一个直接折中说两边都好。

烟染又替她改发髻。用同色的发带编辫子绕了几个环,再簪上几朵小珠花,后面的头发就散下来,左右各编两条小辫子。梳洗完毕就去梁王那边。

才到院子外,就听到一阵由远而近的箫声,越近萧声越清亮。才到窗下一曲奏罢。正在迟疑,左右侍女行礼声将梁王引出来。

他笑道:“怎么?是想到了什么艰巨的任务要三过家门而不入?”

陆玉芝道:“不告诉你。”言罢就随他一道进去用早饭。

饭毕略歇歇。梁王带她出门去。陆玉芝说他把萧别在腰上不怕掉了?之前自己也这么做,结果逛园子的时候掉了都不知道。

梁王却说一会就放到袋子里,不怕掉。

在门前有两匹马,一匹黑色一匹棕色,黑马身上还挂有一把剑。梁王问她:“你瞧这马怎么样?可还喜欢?”

陆玉芝双眼被漂亮的骏马吸引,上去抚摸马身,“你自己养了多少匹马?”见梁王绕去黑马旁翻上去,一面催促她快些上马,时辰不早了。听罢陆玉芝亦上了棕色的马。随着他一起往东边走。

直到出了京城,这马整体给陆玉芝的感觉真是好极了,毫不逊色于之前梁王的马匹。

梁王放缓了速度问她对这马可还满意?

陆玉芝道:“依眼下来看,确实可以夸是骁腾有如此,万里可横行!可也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时间长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