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5)

在产科一年多忙碌的时光缓缓流逝,临近年尾,武汉新冠疫情消息渐渐传开。一开始还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它会像流感一样流行一段时间便过去了,武汉那边既没有封城,也没有死亡病例报告。到了年二十九,假期也是如往常一样安排。随着武汉新冠病例火速增长,死亡比例也在飙升,全国各地疫情迅速蔓延开来,大到城市,小到各个村庄,逐渐开始封闭管理。本以为等到封锁在老家,就可以不用回医院,大年初二晚上医院里便下发通知,初三所有医务人员必须到岗,否则视为旷工。初三一早便早早地到了人流室报道,每个回来的员工都上报自己的行程以及接触人员。此次疫情紧张的气氛不亚于以前非典爆发的时候。现如今网络发达,信息传播得更加及时迅速。“绿码”、“行程码”标识出现,核酸检测慢慢地融入日常,每个人脸上都开始遮上一层又一层口罩。我新买的口红还没用过几次,就放在抽屉里没再动过。

刚轮转人流室,初始的工作是穿着洗手衣在前台学习收费签字交代病情,熟悉以后才会进手术室帮忙扶探头做超声引导,再熟悉几天就可以上台做手术了。人流室的手术相比而言比较简单,都是简单的诊刮、人工流产还有取放环等,再复杂点的就是宫腔镜手术,不过只能做宫腔镜检查。

疫情刚开始,行程码还不完善,追溯患者及陪护行程只能靠医务人员反复询问,还有患者签保证书。每位来做流产的患者,我们都测体温问病史排查,然后记录在册。

人在清醒的时候,撒谎都是连眼睛都不带眨的。一个小姑娘打上麻药做完人流后,被护士扶到隔壁床上休息,麻药麻痹着大脑,小姑娘躺在床上喃喃自语,“我是从武汉回来的,没人知道……不能被隔离。”

隔壁清醒的患者听到后一下子就急眼了,立马打电话拨通了110举报。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位从武汉回来的小姑娘就被警察带走了。那时候核酸还没有开始普查,科室也没有停顿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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