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2/3)

年轻人开始晚婚晚育,甚至不婚不育。生育率明显下降。产科开始慢慢接收妇科患者,有的医院又把产科和妇科合并到一起,还有的地方把不同地方的产科合并到一起。怪不得毕业时,有些产科的主任想法设法下乡扶贫,准备调到妇科去,还有妇科的转行政。大家都在未雨绸缪,学医的人,也并不是只有学医这么简单。

很多东西烤焦了都散发出难闻的味道,大枣烤焦后却是香气扑鼻。我把焦枣存到罐子里,取两颗泡在水里,淡黄色的汁水甚是香甜。我故意把红薯烤黑了才肯吃,虽然外皮又黑又硬,剥开来,贴着皮的果肉是那种咸蛋黄的红油色,口感更加甜糯。也许是果肉贴着皮,水分被烘干的缘故,糖分被浓缩了。

记得以前上小学时候,到了麦季,桃沙总会带一些烧过的鲜麦粒去学校分给大家吃。焦黄的外皮下透着嫩绿,麦粒生涩的清香夹杂着外皮的酥香,那就是应季的、田野的味道。除了烤麦子,鲜麦粒煮粥也很美味。煮出来的米汤像天然的湖水似的,碧绿天然,现在的添加剂再怎么高端也调不出那样好看的颜色。到现在我还很怀念鲜麦的味道,因为自己家里没种过麦子,又不好意思去偷别人家的,所以吃的很少。虽然在乡下,拿一点别人庄稼地里的东西算不得偷,但那时还小,还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因为大人们总在耳边念叨,小时偷针,大时偷金,孩子们总会很自觉不乱拿别人东西。就算有长辈给点好吃的,孩子们也都背着手靠在自己家长身后,矜持扭捏一番,直到自己家长说“拿着吧”才肯收下。现在倒是脸皮厚了,但是却少了儿时对生活的激情和向往。每次路过看到绿油油的青麦,就想着有时间回来一定要揪一把回去。再回去,就错过了时间,青麦变成金黄色麦田了。

正当我津津有味地吃着地瓜时,一位穿着板正的叔叔进来了。我问他哪里不舒服,他四下里看看,见没有别人,坐下来凑上前小声说道:“头,有点痒~”

我起身,仔细看了看他的脑袋,没有皮癣或者疹子类的。还不及我开口询问,那叔叔咂咂嘴,无奈地说道:“不是这个头,是下面!”

我看着他窘迫的表情,恍然大悟。

结合他平时会有豆腐渣样的分泌物,尤其是晚上痒的不行。这么一听,典型的霉菌性炎症啊。女性下生殖道炎症一般是口服加塞药,再配上洗液,那么男性应该也差不多。我按照在妇科的用药方案给他拿了药,男性塞不了药,就换成了外涂的克霉唑乳膏。临走时,还嘱咐他把内裤用开水烫一烫,洗内衣和袜子时都分开。事后,我把治疗男科的事跟柳慧说起来时,柳慧乐得肚子疼。她调侃我真是学医的好苗子,能把妇科的临床思维活学活用到男人身上。自从接诊了那个叔叔,后续的又来了很多类似的叔叔。父亲还调侃我,妇产科大夫变成男科大夫了。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逢人我都会讲自己是妇产科的,在三甲医院培训过,来找我看妇科的还是寥寥无几。每每抱怨时,母亲就劝我别想那么多,医生就得什么病都会看才行,光会炒土豆丝儿的厨子可算不上真正的厨师。

午睡醒来,头脑昏昏沉沉。来到主卧,父亲和母亲已经在围着长桌吃西瓜了。我开门喊着父亲一起去门诊,父亲摆摆手,“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我一听父亲不去,立马来了精神,又快速折返回卧室,拿了毛笔和宣纸才去。

刚进入诊室,便有一位老奶奶进来了。她抬抬胳膊,说自己剁肉馅儿剁得手疼,手腕都抬不起来了。我回想起,在妇科门诊时,主任们都会用狗皮膏药治疗痛经还有经期腰疼的患者,我便给这位老奶奶拿了一盒狗皮膏药。老奶奶看着膏药盒上印的眨眼睛的小狗,眯起眼睛嘟囔道:“还真是头一回见,居然还有小狗膏药。以前都是用的老虎膏药。”

我见她半信半疑,抓着她的手自信地说道:“奶奶,你信我一回。绝对好使,不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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