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1/2)

刘亚兰正式行使起薛家大少奶奶的职责。为了树立刘亚兰在河阳街的威信,薛玉林和薛玉章按照传统礼仪安排了一场仪式。上午去薛家陵祭拜了薛玉山和列祖列宗,下午在薛家大院大摆酒席,请来了各个姓氏的族长和长辈。官庄乡的薛氏族长也被专程邀请列席。大家接到请柬便知道,这是薛家改换门庭的酒席,是非去不可的。

河阳街小学校长高满堂担任今天的司仪。酒席开始前,高满堂带着几个老师将写好的需要改换的几处牌匾一一换了过来。这几处牌匾上有薛玉山的名讳,按照习俗,改换门庭后要换成薛景梅的名讳。带有薛玉山名讳的牌匾将保存在薛家祠堂。

高满堂与薛家颇有些渊源,薛家多年来在县城与河阳街住宅和产业上挂的牌匾上的字都是出自他的手笔。高满堂写得一手漂亮的书法,除了开办私塾,平日里代人写字也是他的一个爱好和收入。乡下识字的人少,能写得一手漂亮书法的人更少,请高满堂代写书信和牌匾、对联的人有很多。薛家筹建河阳街小学时,高满堂心里是抵触的,担心自己饭碗不保。可是没想到刘亚兰三顾茅庐请自己担任校长,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河阳街小学经过一年多的发展,已经在全县打响了局面,学生人数也稳步增加,高满堂这个校长也得以经常出席县里的教育会议。这使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也使他看到了集约化教育的希望,于是便更加一心一意的对待教学。

高满堂忙完一处的换匾,又带着人来到内院正堂门口换匾。刘亚兰走过来看着他们忙碌,对高满堂说自己也喜欢书法,但却一直没有练出来。不过有一个牌匾装饰上的问题自己多年来也搞不清楚,问过许多人都不知道其中的奥秘。

“什么事这么神秘的?”高满堂问。

“我想知道,牌匾上带金粉的字怎样才能不掉色?”刘亚兰问。

以往有人问起这个问题,高满堂是不愿意回答的。可刘亚兰一提出来,他想都没想就随口告诉她在研墨时加入一定比例的桐油就可以了,还强调只要是在木制品上写的字都可以这样。他还详细地给刘亚兰讲解了一下桐油对墨的比例配比,同时还捎带着把写在纸上的带金粉的字如何不掉色一并告诉了她。刘亚兰频频点头,感谢高满堂的赐教。薛三进来通知客人们都到齐了,准备开始酒席了。高满堂连忙整整衣襟,从口袋里摸出写好的礼仪步骤请刘亚兰过目,确认无误后才跑去担任他的司仪去了。

酒席上,从不沾酒的刘亚兰按照礼仪给各位长辈和同门一一敬酒,但自己却不喝,只是举杯意思一下,表示一下谢意。来宾们对如何称呼刘亚兰感到为难。在他们的记忆中,周围十里八乡的哪个大户人家也没有不满二十二岁就执掌大权的人,况且还是个女性。尽管薛家的情况特殊。最后还是刘亚兰自己给自己解了围,说为了表示对公爹薛玉山的尊重与怀念,请大家沿袭以前的称呼。

刘亚忠是刘亚兰提前几天亲自去张庄请来的娘家代表。所谓请也无非是自己想去娘家看看,顺带告诉他们这个消息。之前刘亚忠几次来到河阳街,每次都感到无数冷漠的眼神不屑一顾地盯着自己。现在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他又有了最初来河阳街的感觉。刘亚忠这天喝得有点多,酒席散后已经醉得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但还守着桌子不走。下人们也不敢收拾桌子,远远地站在一边等着他。

刘亚兰送完最后一批客人回来,见整个酒席上只有刘亚忠孤零零的坐在那里自斟自饮,忙过去劝他要节制一点,注意身体。刘亚忠嬉皮笑脸地独自发笑,刘亚兰说了他几句,见他还在傻笑,就去抢他手中的酒杯。刘亚忠护住酒杯,醉眼朦胧的叫刘亚兰不要为他操心,自己这么高兴是因为还有一喜。刘亚兰忙问是什么,刘亚忠告诉她秀秀怀孕了。这个消息令刘亚兰异常地开心,刘亚忠借机拉她喝一口酒,表示她要是不喝自己今天晚上就不走了。看着一向老实厚道的刘亚忠,刘亚兰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口,呛得不停地咳嗽,她忍不住呕吐了,随即头晕恶心地呕个没完。刘亚忠吓得酒醒了一半,拍着她的后背慌得手足无措。奶妈出来,见此情景赶紧过去帮忙。奶妈富有经验地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有点蹊跷,便仔细地问这问那的。

刘亚忠还在奇怪怎么一口酒就把刘亚兰闹成了这样。奶妈直起身来,松了一口气,满脸喜色地告诉他刘亚兰怀孕了。方才还一身紧张的刘亚忠顿时高兴得手舞足蹈,急忙帮着奶妈搀扶刘亚兰回房休息,嘱咐她好生伺候着,自己赶回家报喜。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