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青春浪漫史 第十章 李龙兴继续盯梢秦嗣棠不信谗言(1/2)

第十章

徐贵庸和他父母仍在为那五千元本钱争执着,三天两头闹别扭,闹得满村沸沸扬扬,日子终日不素气,以往自由、舒适的日子一下子沉重起来,为财而无法释怀。使他母亲产生了轻生的念想,也许是天意,也许是无为则为,她拿了根绳子要挟她儿子,儿子却不以为然。没想到,挂在自家的门头上一命呜呼了。她永远地走了,留下的净是财富。徐贵庸用一句谎言将爱抛得九霄云外,将他母亲送上了断头台。

折腾了这几年,于晓许深知只有加倍的努力才可以出人头地。好胜、不示弱占据了她的思想空间,所以她努力,努力就是为了高人一等。同样的劳动,她尽可能得多付出,没白没黑,别人比她多卖了柳编筐,下一次一定赶超,决不会再让他人超过,张秋仁说这叫上进。徐贵庸也是这样,他需要努力,需要继续夸耀,所以张秋仁说他既现实又虚伪。

张秋仁很是想不通,和于文华做了那么多思想工作,怎么一点成效没有,她总是爱挑剔,周围的姑娘婆家给买了啥。自己象是受了委屈似的,就连张秋仁量身自购的衣服都不肯给他,况且,事后张秋仁又寄了钱给她让她自己买衣服。当张秋仁提出要拿走从他那里拿来的集邮册时,于文华嘴噘得象道岭,脸沉得象片乌云般,宁愿这样,也不肯交出张秋仁的心爱的信物。她根本没有看出张秋仁的内心世界,张秋仁喜欢浪漫又现实,张秋仁没有多怨,他怨自己太无能,不能满足即将和自己生活一辈子的姑娘。每当这个时候,茹月总会浮现在他的脑海。

张秋仁一个人走在沭河岸边,看着如今的荒凉,想着昔日的繁花,片片茂密的森林早已远逝,剩下的满是漂飞的地膜和飞沙。他自责,但是他无力找回大自然馈赠的美丽家园,就象他几乎要留不住他的青春一样,他的心情就象这荒滩河套一样,眼看被这片土地生养的人们破坏。

东海火车站,人山人海,大包、小包、携老带幼,火车和人群相比,似乎太渺小,车票在此也显得似有却无,站务处干脆就不设检票员,火车干脆就不开门,车窗担任了进入车厢的惟一通道。

张秋仁站在高岗上皱着眉头,伙伴们蹲在一旁,张秋仁向四周张望了一圈,直奔小卖部,售货员是一中年妇女,问张秋仁:“小伙子,买点啥?”张秋仁说:“不买啥,阿姨,请问你能帮忙买几张226次的,去上海的。”阿姨摇摇头说:“这几天一直都没有票,站票都买不到。”“阿姨,我乘226次去上海的。”话刚说完,小卖部阿姨说:“226次,不是连云港始发车吗?”“是的,阿姨。”张秋仁点了点头说。“你给我拾元钱,我告诉你怎么乘这班车。”阿姨终于开了口,张秋仁从兜里掏出二十元钱说:“阿姨,给你二十吧。”张秋仁如此地迫切,阿姨并没有收张秋仁二十元钱,又找了十元钱。

回到伙伴们身边,张秋仁心情放松了许多,一手提起包说:“走,咱们先去吃点饭,待会儿车就来了。”

饭馆老板说:“今天,你们是乘不了226次了,你们还是住下,明天我想办法给你们送上车。”张秋仁说:“谢谢你,要是真上不了车,我们再来找你。”吃了饭,忙喊伙伴们去站台。

上海——连云港,226次列车驶来,东海站算是末班2次站,车箱内闲了很多座,张军问张秋仁:“二哥,这不是往反方向吗?”“是的,到了连云港不下车,再补票。”张秋仁如是说。

连云港始发站,几乎满座,东海站一停不得了,车门真的不敢开,只有打开车窗,就有包扔进或人钻进来,就这样,过道里已经排满了人,坐行李的,靠座背站的,乘务员已无法过通道,火车驶出东海站,过了徐州站,天已经黑了,车箱内人员躁动了起来,卖报的、卖工艺品的、卖水的,就是没有卖吃的,卖盒饭的小餐车已推不进来,广播里一再传出谁用餐的去餐车用餐,还用餐,再用餐座位就没有了。张秋仁老远看到那卖水的强迫乘客买水,一元一瓶的水竟收十元,那乘客说:“太贵了,我不买。”那卖水的抡起拳头就要砸,乘客无奈,十元钱买了一瓶水。张秋仁告诉伙伴们不要抬头,趴在桌上睡觉。卖水的喊声过后才抬起头算是没事,后来又来卖什物,再一躲,这一躲一闪间火车到了蚌埠,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张秋仁身边的中年妇女已经坐到张秋仁的座位上,张秋仁没有感觉到自己是站着还是坐着,又困又饿晃晃悠悠,过了一站又一站。

上海不再那么陌生,一切不再那么新鲜,工地是他们唯一的港湾,休息一天,旅途的劳苦任由放松。

办公室里,互道新春的祝福,新年的工作计划摆在记事日程上,繁事讲完后,秦嗣棠说:“工地上这点活,用不了这么多人,张秋仁你先到公司去报道。”突如其来的宣布,张秋仁一点准备没有,霎时脸红了,心想这是怎么了。秦嗣棠宣布散会,众人离开办公室,张秋仁没走,秦嗣棠说:“张秋仁还有事?”“秦经理,楼上并不是没有活,让我到公司报道,公司我也不去,我回家。但是你必须告诉我,这是为什么?”秦嗣棠很冷静地笑了笑说:“这样吧,你先到料房领桶防锈漆,两把小刷子,将剪力墙上的线盒刷一遍。”张秋仁虽是气没完全消,但仍礼貌地说:“谢谢你,秦经理。”后离开了办公室。

张秋仁厚着脸皮到料间去领料,姜成龙没有理,张秋仁也没理他,一手提着油漆桶,一手拿着毛刷离开料间,姜成龙望着远去的张秋仁摇了摇头。张秋仁的心情比较沉重,蹒跚地走在工地的每个角落。他感觉到同事们都在冷落他,伙伴们也没了以往的热情,徐元吉、阿焕开始沉默,张秋仁明白他们都在保护自己,而他无非用一腔热忱付出了点感情,替别人做了点事而已。

办公室里,李龙兴问秦嗣棠:“张秋仁怎么没去公司报道?”“你以为小山东那么简单,现在你赶的了?再说,他干活怎么样?小姜,你说说。”秦嗣棠瞅着姜成龙说。姜成龙说:“张秋仁干活,你还真没的挑剔,只是性格有点倔。”秦嗣棠严肃地说:“那是个性,个性是人格的体现,我总觉得这孩子蛮诚实,挺厚道,虽说有些心计,但也没什么恶意,至于甲方,那是张科长的事,不能怪一个干活的。”李龙兴有些失望:“小山东,也太目中没有领导了,好歹我们也是个公司。”秦嗣棠说:“我们公司不也在给人家打工吗?张科长是我们能得罪的?”“那也不能就便宜了他。”李龙兴并不死心。“好了,你们谁都不要参与这事。”秦嗣棠有些烦,李龙兴、姜成龙只有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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