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青春浪漫史 第十章 李龙兴继续盯梢秦嗣棠不信谗言(2/2)

张秋仁看着有说有笑的伙伴们吃着饭,气不打一处来,上海人挤我,你们也不理,近两天话都不给我说,我怎么了,你们的团结精神一点都没有,最差我们还算老乡吧,还有那该死的爱情,他真想把这一顿饭连桌都掀了,发发泻,他没有这样做,他看着自己的弟兄们劳累了一天,吃得正香,他想到那遥远的农村还有爹娘等着用钱,自己还一无所有,他冷静了,他想用自己的努力回报心爱的人。他自信张菲律还是他的挡箭牌,所以他沉默着,忍耐着,暂时也随便着。

每天游荡在楼上楼下,没人过问,没人约束,自行自便,他好象慢慢要适应这种环境,他好象要绽放笑容,他开始主动与人打招呼,他想干就干,他时常遥看远处的楼群、车群、人群。游荡间迎面走来张菲律:“小山东,干啥的?”“张科长,你好,我被下放了。”张秋仁总算有说话的地方了。张菲律问:“你怎么被下放了?”张秋仁显得很委屈:“开工第一天,秦经理就让我到公司报道。”“呲,那……”张菲律摇摇头走开了。

几天来,一直没人问张秋仁的事,他心情有些压抑了。在楼上转了一会儿,然后出了工地到了菜市场,买回菜,公司正式员工杨帆开玩笑地说:“你看张秋仁,我们谁有他自由,把菜都买来了。”张秋仁回到宿舍,放下菜,找了本书随便翻了几下后又放下,背对着门凝视着对面的那堵墙,少许便拿毛笔蘸了墨在墙竖着写下了,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甲方办公室,姜成龙翻阅图纸,张菲律开门进来便说:“小姜在。”“张科长你好。”姜成龙回话。张菲律坐下便问:“小姜,问你个事,小山东说他被下放了,怎么回事?”姜成龙抬起头看着张菲律说:“没有啊。”“小山东不错,你们不要我要。”张菲律严肃地说。

回到工地,姜成龙把张菲律的原话告诉了秦嗣棠。秦嗣棠说:“怎么样,我说张秋仁不简单,现在得说他是张科长的人,我们奈何不了他。”

张秋仁在宿舍里看书,秦嗣棠进了门,看见墙上的毛笔字怔住了,张秋仁一直在看书,他以为伙伴们。这时,秦嗣棠开口了:“秋仁,这毛笔是你写的吧?你高中生吧。”张秋仁忙站进来说:“秦经理,里边坐。”“不客气。”说着秦嗣棠便坐到床沿上说:“秋仁,其实我们之间出了点误会,以后有什么事尽管给我说。”“没什么,秦经理,环境会改变一切的,我会慢慢适应的。”张秋仁毫不介意。

秦嗣棠当天召开会议,明确指出不要歧视小山东,要互相尊重,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为难小山东。

张秋仁改变了自己的人格地位,但他仍旧保持着固有的谦逊,文明得做人做事。

伙伴们的态度也慢慢改变,张秋仁还是张秋仁,在打工的日子里他赢得了人格,战胜了上海人歧视外地人的市侩习气,他明白后面的路还需要坚强地走下去,他努力着、认真地生活着,张菲律的私活照干,他们非常默契。

张秋仁走到售楼部门前,被投资商香港老板喊住:“小山东,来一下。”张秋仁进了售楼部,站在那里,香港老板说:“小山东,坐下。”张秋仁这才慢慢坐下说:“谢谢。”“请你帮个忙。”香港老板望着张秋仁说。张秋仁有些紧张:“什么忙,怕是帮不上。”香港老板很自信:“这个忙,你能帮,顶层我做办公室用,中央空调,你帮我安装,你看需要多少钱?”“这个,我没装过,多少钱我更算不着。”张秋仁确实没有底。香港老板仍然自信:“厂家有技术员给你指导,钱,给你五千,不会让你吃亏。”张秋仁说:“我们没有时间。”香港老板说:“利用晚上和双休日。”张秋仁说:“这样不耽误你工期吗?”香港老板说:“我不急用,你尽管把活干好。”张秋仁想做,不仅仅为了钱,便说:“众多工具我们没有。”“用你们公司的。”香港老板说。张秋仁说:“电梯还没交付。”“这好办,让张科长给你一把钥匙,明天就开工。”香港老板说。张秋仁有点犹豫,香港老板说:“有事往我这里推,就这样定了。”

张菲律的活就够张扬的,可工具得用公司的,他很小心,每天将工具运上去,休息前再小心将工具放回原处,照旧模样。

白天不见人干活,第二天一早就见活干了,每天都有进展,姜成龙楼上楼下,心想这活是不是又是张秋仁干的,看看工具(套丝机、电焊机、切割机等)没见动过,这事得告诉李龙兴。

办公室里,秦嗣棠说:“那活要真是小山东干的,我们应当高兴,这说明小山东成手了,你说是不是,小姜?”姜成龙忙点头,心想这下可好:“是的。”李龙兴转的就是快,:“我看,得让小山东请客。”“好啊,这事我告诉张秋仁。”秦经理微笑着说。

有的伙伴从其他工地下了班就往张秋仁这里奔来吃饭,张秋仁正做饭,秦经理进了门,见秋仁做了好几道菜,便说:“秋仁,做这么多菜?”张秋仁没想到秦经理进来:“噢,有几个伙伴要过来吃饭,秦经理怎么还没回?”他有些慌,阿焕、徐元吉、秋利可是去搬工具去了。秦经理笑了:“我都知道了。一定要注意安全,加班时间不要太长,别影响白天工作。”张秋仁脸红了:“秦经理,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做,但我没办法。”心想不能说我家里穷,我需要钱,终于没说出口,秦经理仍然微笑着说:“干好本职工作,捞点外快也不为过,一定要注意安全,我走了。”送走了秦嗣棠,张秋仁站在那里愣住了,这时,屋里的菜都有糊的味道了。